有点亲密。
时初:“………”
“!”
时初只感觉脑袋里“轰”地巨响,紧接着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瞬间炸了毛。
她真的不能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接触。
血液排山倒海似的往上翻涌,积蓄的热量也在不断往上升,时初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整个人咻一下,就成了煮虾。
“我看路的。”她舔舔唇,小声撒谎。
话音落下,大约过了十几秒,她扭捏过后,又怯生生地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沈淮年的衣服。
沈淮年垂眸看了眼她的小动作,眉梢一动,扬唇似笑非笑。
浓雾渐渐散开,空气稀薄且清新。
时初大义凛然地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向沈淮年。
“真的。”她撇撇嘴,强装淡定道。
闻言,沈淮年眯了眯眼掩住笑意,非常敷衍地“噢”了一声后,更是直言不讳地拆穿她,“是树它不长眼。”
“………”
杭城一般工作时间为上午九点开始。
早餐店这会儿还算空,没有到人声鼎沸的地步。
小插曲过后,时初还想着要答谢沈淮年,其实仔细算算,自己要谢他的地方可多了。
垂着眼,小口咬住蟹黄包,滚烫的汁液侵入口腔,时初小心地抬起眼瞟了下沈淮年,其实不只是她有黑眼圈吧,明亮的光线能让细节无处可藏,这会儿的沈淮年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神情倦怠恍惚,眉宇间有明显的困意。
到底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时初皱了皱小鼻子,十分过意不去,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顺着沈淮年,叫他一声好听的。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终于,痛下决心,时初看了眼碟子里的最后一个奶黄包,咽了咽口水,然后,缓慢地伸出手,依依不舍地把碟子往沈淮年的方向推,“你吃。”
顿了顿,才抬手搓搓泛红的脸颊,别开眼,皱眉纠结了好半晌,难以启齿期期艾艾地喊了声,“沈学长。”
…………
………
陈晋凭借敏锐的嗅觉,终于发现了沈淮年的不对劲。
他和沈淮年算是老友,学生会的其他干部常常开他俩玩笑,说他俩跟连体婴似的。
对此,陈晋不置可否。
挚友麽,难得有几个,他和沈淮年又是同一宿舍的,平时也没什么矛盾,且有共同抱负,常常“勾肩搭背”又怎么了?
之前沈淮年没有出国做交换生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现在,根本不用其他干部提醒,陈晋自个儿也发现了,沈淮年这厮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已经把他给“抛弃”,经常性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闹失踪。
“啧啧,想不到淮年居然会半夜离开宿舍。”程晏白噙着笑,说这话时有点揶揄的意思在。
他难得回宿舍,竟然撞见了沈淮年的秘密,这会儿自然免不了那点兴致,“陈晋,你说他半夜出去干嘛呢?”
陈晋耸耸肩,他不像程晏白这般无聊,“你这么想知道,等他回来问问呗。”
“问了他能说实话?”程晏白架着长腿,撇了撇嘴,“要我说,淮年肯定有女朋友了,”
“像我们这种年纪啊,夜不归宿,就是因为女人。”
陈晋:“………”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一看就是老江湖。
思忖片刻,陈晋忍不住把八卦移到程晏白身上,“所以程少新婚燕尔的,怎么就回宿舍住了?”
他们宿舍,素来招蜂引蝶,想脱单也容易。
其中算得上最招蜂引蝶的程晏白,前不久,英年早婚了。
骤然成为了话题中心,程晏白神色有点不自然。
他不答话,只默念了几句“清心寡欲清心寡欲”。
陈晋眉梢一挑,“该不会是被你老婆赶出来了吧?”
程晏白:“………”
“怎么可能!我老婆对我言听计从。”被说中了心事,也要稳住,保住自个儿的面子。
宁静的早晨。
阳光迫不及待地从天而降,温柔体贴地抚摸着大地。
湖面上波光粼粼,有鸟儿排成一列飞过长空。
沈淮年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程晏白说了这么一句话,信誓旦旦,半点不虚。
听起来还确有其事的样子。
“看来小白的婚姻生活还不错。”
程晏白想也不想,“不,好还是单身好。”
语毕,倏地扭过脸。
“哟,淮年你偷鸡摸狗偷回来了。”
沈淮年以不变应万变,“嗯。”
顿了顿,脑中白光一闪,隐约想起了什么。
他慢悠悠地眯起眼,思忖片刻,问程晏白:“我记得你经常三更半夜在群里喊睡不着,现在好了没?”
程晏白不知道沈淮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但还是点了头,“马马虎虎。”
“怎么治的?”
“………”
和我老婆打架算吗?
程晏白咳嗽出声,红了脸,半晌,才要道“安眠药”,立马停住,确实没有吃安眠药,说安眠药有点不厚道……
折中,不太肯定,“听电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