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隐得意:“我飞得快,再加上那时候祁轼还没化人,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地跟着,跟了一会儿就跟丢了。”
“后来祁轼化成人形到了九重天,这种事你也不告诉他一声?”凌耽问。
青隐眨眨眼:“我看祁轼哪个仙娥都不理,天天没事就往沃若园跑,沃若园的梨树成百上千,他又偏偏只喜欢坐在我放那朵花的那棵树下,就知道早晚他能找到他的小梨花。你看,他现在不是找到了?”
青隐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拍拍程梨的背:“祝你俩仙缘永结啊!”溜达走了。
程梨彻底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的缘分突然往前提了上万年。
九重天办完这一轮,人间还要按这边的规矩再结一回,而且仪式一样都不少。
程梨一心想着偷懒,问祁轼:“办这么多次,感觉特别像二婚,咱们不能只结一次吗?在人间直接摆酒请大家吃个饭不行吗?”
祁轼坚决拒绝:“不行。”
半晌才补充:“我这是明媒正娶,可不是什么包养。”
程梨笑出声:他心心念念,还没忘了要打那些说闲话的人的脸。
在人间结婚比在天上要轻松多了。
帝都的冬天还留着个尾巴,南半球却是夏末的好时候,祁轼直接包了一个岛,把一应亲友宾客全接了过去。
岛上的酒店为了婚礼暂时歇业,酒店前面向大海的前庭,搭起能容纳上百人的巨大婚礼帐篷。
蓬顶悬垂着白色配香槟金色的轻纱,蓝天碧海的映衬下,到处都是海风中轻扬的轻纱和累累垂垂的花朵,美轮美奂。
因为是海滩婚礼,程梨的婚纱是活泼俏皮的A字款,和祁轼轻松的浅亚麻色西装很合衬。
祁轼这次有经验了,精挑细选了著名的摄影师和摄像师,又和媒体签好协议,拍出的照片想必能让他满意。
程梨除了婚纱,又换了三套礼服。
最后一条是上次挑礼服时程梨一眼看上的那件,只不过请设计师改过,把上半身的透明蕾丝里衬上了不透明软纱。
穿上这件,整个人美得像林间的精灵,让祁轼在婚礼的后半段眼睛一直黏在程梨身上,应酬得心不在焉。
美归美,全套流程走下来,等到晚上回新婚套房时,程梨已经彻底累趴了。
程梨大字型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身边的床铺一陷,祁轼坐下来,俯身去看程梨的脸:“累了?”
程梨刚要答,就听见祁轼继续:“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累了?不过没关系,你只要躺着就行,我慢慢伺候你。”
程梨:“……”
这些天,程梨被祁轼彻底刷新了三观。
眼前的这个祁轼,明明就是当初送梨髓香时,坐在九重天镇戍司里低头批阅卷宗,一口一个“不要”的那个清冷仙君,最近不知打通了什么奇怪的筋脉,各种下流话张口就来。
程梨受不了:“祁轼,真应该把你说的话都录下来,放给那些暗恋你的小姑娘听听,看看谁还敢喜欢你。”
祁轼眼角一弯,吻吻她的唇,呢喃:“不喜欢不是正好?不过把我的话放给别人听,你舍得?”
忽然有人敲门。
竟然有人吃了豹子胆,真敢来闹洞房?
祁轼皱了皱眉,恋恋不舍地从程梨身上起来,去开门。
门一开,乐央嗖地闪身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看热闹表情的凌耽。
祁轼冷冷问:“你还没滚?”
乐央嬉皮笑脸:“流放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一会儿就出发。现在不是给你送新婚礼物来了么?”
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东西,往祁轼手中一递。
祁轼察觉到不对,闪身后撤,乐央却一把握住祁轼的手,低声道:“别动,相信我,绝对是将功补过的好东西。”
说完,鬼魅般闪到程梨那边。
一瞬间,祁轼和程梨之间又连起一根红线。
红线连起来时,祁轼一阵邪火上冲,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冷哼一声,把乐央和凌耽推出门。
乐央挤挤眼睛:“弑神大人,新婚快乐,不过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回答他的,是身后砰地一声关上的房门。
程梨坐在床上,举着连着红线的手指头欲哭无泪:“他又搞什么鬼?这又是什么东西?”
祁轼没有回答,反锁了门才走过来。
他眯眼望着程梨,眼神有点奇怪。
程梨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祁轼,你没事吧?”
祁轼仍旧没说话,找到程梨的随身包,顺手扯出程梨放在包里的一卷红线。
他单腿跪上床,捉住程梨的两只手腕,干脆利落地用红线绑了起来。
程梨害怕:“你要干什么?祁轼,你是又疯了吗?”
祁轼绑好红线,偏头看了一眼,神情满意,才俯身轻轻揽住程梨,。
他的嘴唇贴在程梨耳边,气息轻轻吹过来。
“绑起来,会乖一点。”
程梨觉得背后一凉,裙子的拉链开了。
程梨一边害怕一边幸灾乐祸:“傻了吧?你把我的手绑起来了,请问你打算怎么脱裙子?”
祁轼低低地笑了一声:“新娘子,这条裙子这么漂亮,谁说我要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