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他对她和别人不同的。

“有人送的。”他将周姜姜推到一旁，重新开门。

周姜姜跟着他挤进了他的房间。

坐在他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谁送的？”

大有他不说，她就不走的架势。

徐则竟到嘴边的“盛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不出口，他喉结微动了动，“出去。”

周姜姜看出来了徐则竟的不想说，她打着哈哈站了起来，“谁稀罕知道。你回来的这么晚，耽误我抄作业了。”

她将手伸到徐则竟面前，“物理和化学作业借我一下。”

周姜姜忍住心底的疑惑，假装心满意足地抱着徐则竟的答案出去，在关门的时候，又露出来头，漫不经心地提醒到徐则竟，“饭在客厅桌子上，记得温着吃。”

周姜姜懊恼地骂了一声自己的没出息，他回来的这么晚，如果不是她，连晚饭都没得吃。

第二日因为两个人约定，盛怀觉得这一天过的还是蛮快的。

周围的人差不多走的干净，她这才拿着两瓶玻璃罐装的牛奶塞在了书包里。

二班周姜姜刚离开没多久。

离开之前，一直一块回家的徐则竟突然让她先走。

周姜姜虽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昨天她还去了办公室，也是一个人回家。

但她还是没忍住问到徐则竟什么事。

徐则竟这次倒是很快回答了她的问题，“打工。还车钱。”

周姜姜哦哦了一声，徐则竟周六周日也经常去打工，这次周姜姜也没有太多的疑惑，只是觉得徐则竟现在放学也要打工，有些辛苦，“那你打完工记得早点回去。”

她踌躇了一会，“我替你留饭。”

徐则竟对她道了谢，周姜姜这才收拾书包，装作不在意地先溜了。

盛怀是看到周姜姜从一班门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就知道二班大概就徐则竟在了。

她站在他教室的门前，敲了敲。

两个人一句话未说，徐则竟从座位上拿起书包，两个人同时朝楼下走去。

下楼的时候，盛怀酝酿了一番后问徐则竟，“你知道学校附近哪有猫儿狗儿的吗？”

书包里的玻璃瓶发出闷闷的碰挤的声音。

在徐则竟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之后，盛怀在心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学校附近有猫儿狗儿。

她故作苦恼地又皱起来眉头，有点小脾气的拎出来书包里的两瓶玻璃罐，假装不知道徐则竟在周家过的并不好的事实，故意说道，“你家里每天也逼你喝牛奶吗？”

提起家人。

徐则竟没有太大的感觉，也没有人逼他喝牛奶。

他摇了摇头。

盛怀捏着鼻子打开一罐。

浅浅地饮了一口，就又将瓶盖盖上，“真的太难喝了。”

一般像有钱人家教育孩子，还真没养成盛怀浪费的习惯。

她皱着眉，提着两瓶和她形象有些违和牛奶，在垃圾箱面前纠结犹豫了一下。

盛怀“不喜欢”喝牛奶，但她也不喜欢浪费。

徐则竟大概明白了盛怀为何要问有没有猫狗，也明白了有钱人家的苦恼。

一只葱白的小手和她皮肤颜色差不太多的瓶儿，抬高，提在了他面前。

“我收买你，替我喝牛奶。”

徐则竟注视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他从没想过，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赚钱方式。

盛怀从昨天与徐则竟接触开始，不止一次被这个男孩盯着看，似乎他一眼就能洞察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然后像是故意看着她演戏。

想到这里，盛怀眸子里坚定了些，厌倦烦躁地将玻璃瓶从他面前撤了下来。

“算了。”她咬咬牙，这次没有捏鼻子，闭着眼喝掉了她取开过那一瓶牛奶。

周围飘荡着浅淡的奶香。

她像是真的讨厌喝牛奶。

喝了一半之后嫌弃地吐了吐舌头。

像是终于忍不住一般，将剩余的一罐塞在了徐则竟的手里。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看在我替你买了自行车的的份上，你就喝了它吧。”

但她似乎是尝试过喝掉了半瓶牛奶，让她意识到真的不好喝。

眼底对着他带着三分有水汽的请求。

喝牛奶真的委屈她了，徐则竟想。

想方设法地让他喝牛奶真的委屈她了，盛怀想。

徐则竟接了过来，轻巧的拧开瓶盖，几口解决了她的问题，将玻璃瓶扔在了垃圾箱里。

奶香味在他口中滋生，甜甜的。

他像一个尝试之后，给学生传授方法的老师，“你要真不喜欢，就咽的大口一些。”

像他一样。

盛怀盯着他突然认真的模样，蛊惑般地拿起剩余的半瓶牛奶。

静悄悄地只剩下她吞咽牛奶的声音。

扬起头露出白皙的脖子，随着吞牛奶的声音时而微动。

牛奶瓶最终空掉了。

盛怀的嘴角挂了一点点的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