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手指,在廖可面前的铝皮餐桌上敲了敲。
意思是,让一下。
这一次,廖可没动,十分紧张的看了眼赵芮生。
后者端着餐盘起了身:“没胃口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慢慢吃。”
廖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赵芮生已经端着餐盘走了。
再看秦钊,也只剩下个背影了。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儿啊?
赵芮生买水要感谢的人是秦钊?
再看向往门口走去的两个人,秦钊一把拉过了赵芮生,推搡着在自动贩卖机前停下。
秦钊扫了眼贩卖机里的种类,指了指那瓶水:“买这个。”
他是对赵芮生说的。
赵芮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眼神好像在说,你脑子没坏吧?
秦钊斜看了她一眼,看明白了她眼里的情绪。
理所当然的等着她的动作:“不是要谢?”
赵芮生转身就走,没工夫陪他玩。
秦钊一只手立即又将她拉了回去:“你怎么回事儿?”
不是要谢么,现在给她机会又甩脸色了。
赵芮生推开他的手:“秦钊,你别得寸进尺。”
“水我已经送过了,不要也是你的事,现在,我们还是陌生人。”
秦钊笑一声,恍然大悟般:“你就是这么谢的?”
“真的陌生人都比你懂事儿。”
赵芮生:“......”
她不懂事?
秦钊居然说她不懂事?
谁都可以说她不懂事,只有秦钊不行。
没别的原因,因为他没资格。
论不懂事,世上还有比他更不懂事的人么?
眼看着纠缠下去又是要吵起来,赵芮生不想再跟这个陌生人有一点的交集。
管他真的假的陌生人。
沉着脸拿手机扫了码支付,出口处滑落出来一瓶水。
她收了手机,就要走。
胳膊又被人从身后拉住。
没完没了了。
“秦钊!”她是彻底没有了耐心,闭眼低吼:“谢谢!”
“麻烦你自己拿下水!”
“行不行!”
她的胸口憋着口气,头都没回。
语气里的让步生硬极了。
胳膊上那只滚烫的手松了。
秦钊弯下上半身,从出口捞出那瓶水,身后缓缓传来瓶盖拧开的声音。
还有他满意了的声线。
“不用谢。”
神经病!
赵芮生迈着大步走了。
她以为这样已经两清,她和秦钊可以相安无事的做回陌生人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英语课。
老师看大家都怏怏的,为了振奋一下他们的精神,于是就点人起来翻译课文,一人一句,前面的读,后面的跟着翻译,从靠窗的位置开始。
果然,本来都垂着脑袋的人都挺直了背脊,赶紧定位到老师正在讲课的位置。
全班所有人统一响起的动静,让正趴在桌上睡得不太.安.稳的秦钊连转了两个头。
周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在晨读。
听着,还不止一个?
一道熟悉的轻细明朗的嗓音传进耳中,她的发音和咬字和其他人很不同,在国外生活多年,英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地地道道的母语。
老师听完都不由的多夸两句,又让她接着把剩下的这一整个段落都念完,翻译留给后面的同学。
秦钊眯着眼,脑袋从手肘里抬起来,远远的看过去。
马尾高高的束着,校服明明穿在谁的身上都没什么不同,可她穿着就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和在酒吧灯红酒绿的舞台上不同。
她能妩媚迷人,也能清纯动人。
像是上天特殊眷顾下酝酿出来的钻石,五光十色的那种。
不知不觉,顺序就已经到了秦钊前桌的同学。
前桌的同学迷迷糊糊,从他磕巴的程度上可以看出他是还没有完全从惺忪中清醒过来。
一贯回答问题的时候,秦钊这个位置都是自动略过的。
因为以往点名到他的头上,他也没好脸色,直接把老师气到课都没法儿继续上下去。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没有秦钊的参与了。
就连老师的视线都已经落在另一组的首排同学身上了。
秦钊突然站起来。
老师微微一怔:“你干什么?”
秦钊平静的拿起课本,扫了眼前排男生书本上的页数,缓缓翻到。
秦钊的行为对老师和全班人来说简直是迷惑。
紧接着,更让人结舌的是,秦钊没按照顺序翻译下去,而是扬着嗓子问:“赵芮生,你刚才读的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