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纪砚清站直了身子，“你杀了我的父母，还假惺惺的收我为己用，为你做尽坏事，皇后，你太歹毒了！”

“原来如此。”皇后仰天大笑。

她就说嘛，纪砚清原本做事尽心尽力，就从前段时间开始，总是莫名其妙的玩失踪，做事也越来越不上心。

本以为自己薄待了他，皇后又赏给纪砚清很多金银珠宝，却不曾想他态度却江河日下。

皇后其实早就动了要除掉纪砚清的念头了，只是想到他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培养一个心腹实在不容易，这个念头才被压了下去。

却不曾想纪砚清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知道了真相。

“你父母本就该死。”皇后无情开口，眼里不带丝毫感情。

“杀了本宫最心爱的臣子，本就应该付出血的代价，本宫不过是把同样的代价付出他们身上罢了，有什么错？”

“我父母是赏金杀手！”纪砚清用力嘶吼，“他们只是听命做事，与那臣子无冤无仇，就算你要报仇，也应该去找我父母的背后指使之人，而不是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皇后，你难道不怕做噩梦吗？手上握着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就不怕他们半夜来找你索命吗？！”

“本宫不怕。”皇后微微抬起下巴，傲慢又恶毒。

“纪砚清，别忘了，你也帮本宫做了很多坏事，你手上沾满的鲜血并不比本宫少多少，你能睡得踏踏实实，本宫为何不可以？”

她纤尊降贵的蹲下、身子，一手挑起纪砚清的下巴，得意又轻蔑的看着他。

“本宫并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所有的事都是你来做的，就算那些冤魂想要追魂索命，那也应该去找你，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皇后狠狠一甩手，纪砚清的脸被推向一边。

他凄凉一笑，无奈又愤懑。

“纪砚清，你好好上路吧，本宫若早知道你是那对夫妻的余孽，本宫定将早点了结，你也不会留着你苟活至今！”

“你死了，也该和你父母团圆了，分别十八年，他们肯定很想念你……”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纪砚清的眼皮也很沉重。

他强撑着，不敢睡，生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纪砚清本想着拿到解药就回去，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和皇后互相终于撕破脸了，也终于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最终，还是他败了。

“春华。”

“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侧眸，冷冷的瞥了纪砚清一眼，又嫌弃的收回目光，声音冷得像天山上万年不变的冰雪。

“将他丢进密室里，等九王爷上门。”

“是。”

春华一抬手，叫了两个侍卫来，拖着纪砚清去了偏殿。

地上滑了一条长长的血迹，断断续续，一路蜿蜒出去。

而这会儿，北堂曜等人丝毫不知道皇宫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纪砚清已经奄奄一息，即将死去。

有那下人说了话，他们也都放下心来了，研究地图的研究地图，打闹的打闹。

担心了那么多日，总算换来了短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