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魏琼谣一袭朱红色绣金丝鸾鸟的锦衣富贵逼人,她倚坐在软塌上,纤细玉手抚摸着青翠欲滴的兰花叶,面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痛快,真是痛快!严非悟自取灭亡,今后再无人能阻碍你了!”

严蔽月站在稍远的位置,面色一如往日的清冷,没有多言。

“真是天助我也,少了这个绊脚石,日后定一帆风顺,万事亨通!”魏琼谣揪下一朵绽放的兰花,凑到鼻尖静静享受它的芬芳,心情更加愉悦了。

严蔽月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回房了。”转身便走。

“站住!”魏琼谣得意的笑容僵了僵,用眼神指了指地面,“回来。”

严蔽月转身面向她,一语不发。

魏琼谣冷声道:“这么好的事情,就算你不和我欢呼庆祝,笑一笑总是可以的吧?”

严蔽月:“有什么好笑的?”

“你就一点都不开心吗?”魏琼谣难以理解,说道,“严非悟自掘坟墓,他做出这种天诛地灭的蠢事,无论如何他都死定了!就算你父亲再溺爱他,如何舍不得他,都没有用!严非悟同整个修真界为敌,人人的唾沫加起来能把他淹死,他永无翻身之日,你再无后患之忧!”

严蔽月唇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魏琼谣看在眼里,十分满意。

她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着,道:“更何况,你父亲是个好面子的人,特别重脸面,这点我清楚的很。他是绝对不会饶过严非悟的,并且为了自己的名声,和九霄之巅的声誉,他会主动的将严非悟交出去,当着大家的面让他神形俱灭,绝对不会徇私,绝对不会手软。”

严蔽月冷笑起来,眼中流淌着讥讽之意:“你早已将他研究了个透彻,所以你攻其软肋,不择手段,什么卑鄙无耻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魏琼谣脸上喜悦的笑容顿时凝住,她眸中含着刀锋,直勾勾的朝严蔽月刺去:“你想说什么?我是你的母亲,你却同那些道貌岸然的外人一样,联合起来嘲笑你的母亲吗?”

严蔽月不卑不亢:“若行的坦荡,光明磊落,何必怕人嘲笑?”

“你放肆!”魏琼谣拍案而起,“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娘,是你的生母,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你向着外人?”

严蔽月神色凌厉:“我难以苟同,更无法装聋作哑的盲从。”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魏琼谣情绪激动的指着自己,声音因怒火而越发尖锐,“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哪里错了?我想和心之所爱在一起白头偕老,我哪里错了?就因为他早已成亲,我插足一脚就错了?凭什么?我只不过是晚她秋黎几年遇见严护罢了,若是我先,哪里还有秋黎什么事?”

严蔽月心累的扶额,满心的酸楚与愤恨:“肆意侵犯,介入别人的感情,还自以为自己没错,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一切,心安理得的使手段害人。严非悟是十恶不赦没错,但秋黎至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她甚至为了救你……”

“那是她傻!”魏琼谣怒声呵斥,“那是她自己笨,她自己蠢!呵呵呵,居然去救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临死前还说什么,“你既然真心爱严护,那就代我照顾好严护,也请照顾好严护的儿子。”可笑,可笑死了,我自己的夫君我当然会照顾,用她说吗?她算哪根葱?至于严非悟,我凭什么要照顾?我不把他亲手宰了就算宽容了!”

“真心相爱?”严蔽月被逗乐了,他目光如刀,面色却格外憔悴,“若他不是九霄之巅的尊主,若他只是九霄之巅的一个普通弟子,若他是个默默无闻的散修。敢问,魏护法,你还会爱他吗?”

“孽障!”魏琼谣怒极,右臂狠甩,一条柳藤从袖袍中射出,结结实实的抽在严蔽月身上。

魏琼谣气的浑身发颤:“你目无尊长,居然教训起你娘来了?”

严蔽月忍住裂骨的疼痛,苦笑道:“岂敢?”

“我是你的生母,是你的亲娘!我十月怀胎生了你,就是要你屡屡顶撞我,跟我唱反调的吗?”魏琼谣怒不可遏,又是一鞭子抽上,“你给我跪下!”

严蔽月深吸口气,面色霜白,弯膝跪地。

魏琼谣:“你明不明白为娘的良苦用心?你是九霄之巅的少主,上天的宠儿,刚及弱冠便已修炼到出窍期,这样的天赋,这样的血脉,你该是凌空九州的苍龙,而不是龟缩在土地里,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虫!”

严蔽月失笑:“人人羡慕苍龙一飞冲天,哪想到苍龙也羡慕遍身污泥的小虫。”

“闭嘴!”魏琼谣手握柳藤狠狠抽下,精致的眉头紧皱,朱唇被咬破,口中满是血腥。

“父母之恩比天大,我生你养你,你不该心存感恩报答我吗?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又如何?哪个女人不想过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我追求名利地位有何不可?我想做人上人有何错?我要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对你有益的!你成为九霄之巅的尊主,人人俯首叩拜,对你有害吗?这明明是于你我二人都有益处的事!”

严蔽月轻叹口气:“是啊,母凭子贵,等我继承父业之后,你便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被休妻,不用担心失去一切你看重的权贵财富,走到哪里都能昂首挺胸,去到哪里都可以肆无忌惮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