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1 / 2)

二嫁 喵蓝 5683 字 2021-04-08

萧幼宁病来如山倒,在郎中施针后幽幽转醒,高热中,烧得她眼角都染了一片红色。

前一个郎中药已经熬好,圆果把人扶坐起来,小口小口给她喂药,鼻头发酸。

“姑娘,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打听老爷和世子的消息。”

平时彪悍的丫鬟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吧嗒落在衣襟上。

萧幼宁知道吓着她了。

从出事到一路奔波虽然只有几天,但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往前在家顶多练练马术,这些日子她心力交瘁,是硬撑着一口气。

昨天二房的护卫给了她最重一击,撑着的那口气也被击溃了,自然是要病倒的。

“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她虚弱笑笑,眼里都是不认输。

不过是一场病,很快就能好。

但萧幼宁不知自己的硬撑带来更恶劣后果,在喝过药后她又开始昏睡,烧得比先前还厉害。

郎中收了银子,答应在这里候着,以防有别的情况,结果还真是遇到棘手的场面。

他给高热的萧幼宁再施针,这回人并没有很快清醒,甚至说起胡话。

郎中起了针,手掌贴了她额头一下,被烫着一样收回手,转身就去拎起药箱。

“不行!这烧得太厉害了,我从来就没见过烧那么厉害的!我医术不精,治不了!”

郎中说着居然直直往门口去。

圆果当即跟上,却见他是去了隔壁屋子,敲开门,把银子直接塞到剑音手上:“这位爷,银子还你们,那病人我不敢治,你们另请高明!”

然后逃也似的跑得飞快。

剑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子,眉头皱成川字:“什么玩意儿?!”

一抬头,就看到圆果茫然站在门口,双眼通红,脸上是一道道的泪痕。

剑音见这个凶丫鬟哭了,心里莫名觉得不得劲。

郎中是他请的,银子是他给的,明明是尽力了。

“再去请别的郎中,多请几个。”叶慎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剑音被走路没有声音的主子吓一跳,忙让开路。

叶慎没有多说话,跨出门口,越过还怔在走道的圆果,径直进了主仆俩落脚的屋子。

房间跟他那边的结构是一样的。一道雕刻山水的屏风隔开主次,外间一张方桌,四张椅子,里边是夹子床,床边还有张官帽椅。唯一和他那不一样的是,这边的架子床上还睡着个说胡话的小姑娘。

叶慎还没近就听到她嘴里喃喃喊着爹爹、哥哥一类的词。

他走到跟前,深色的帐子垂落,遮挡视线。他伸手拨开,挂帐帘的铜勾撞到床柱上,发出叮的一声悦耳声响。

床榻上的小姑娘烧得脸颊嫣红,像四月海棠,那灼目的颜色却是在带走她的生机。

“爹爹……”

萧幼宁无意识再发出呢喃。

叶慎听到郎中说的那些话,犹豫片刻,探手用手背去贴了贴她脸颊。

确实是烧得烫人,像他捧着滚烫的茶杯时的感觉。

怎么能病成这样,昨夜明明还冷静的有着算计。

此时,叶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说:“你去打些井水,再跟伙计要酒,和在水里,拿来给她擦身。”

既然汤药没用,就只能用土方法,宫里太医用过这样的方法降高热。

圆果闻言,转身又跑走了。

叶慎正要收回手,不想被昏迷的萧幼宁忽然拽住袖子。

“哥哥!”

她惊呼一声,叶慎想要抽开手,发现她十分用力的攥紧,居然一下没能抽出来。

“哥哥不要宁宁了吗?”

小姑娘拽着他袖子就开始哭喊,叶慎看到她紧闭的眼角渗出眼泪,这下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只能定定站在床边。

而且这样一幕,让他莫名熟悉。

多年前,她好像也是这么扯着他袖子喊哥哥。那时她还是个小矮子,穿着厚厚的冬衣,整个人都圆滚滚的,像观音像边上的童女。

叶慎面无表情被她拽住袖子,视线扫过自己食指上那两颗米粒似的伤口,把唇又抿得笔直,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慢慢把她手指给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