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帮着处理伤口,萧幼宁明白倒勾的箭□□会受到二次伤害,直接能勾掉一块肉。肩胛上的伤多半是这么来的。
就这样,他昨晚居然还趴她床头一晚上!
她忍着心疼,帮他包扎好,就把人塞自己床上,连吃药用饭都不让他动弹一下。
宁远侯昨夜就知道叶慎回来,让他来看女儿也是准许的。即便对叶慎行事颇有微辞,可不是他在瓦剌得到最新的消息送到他手上,发现对方其实早有防备,有硬生生按兵不动两日才有包抄的顺利。
而那个时候叶慎搅和了瓦剌几个王子间的关系,现在瓦剌因为叶慎已经开始内斗,又折损那么些士兵,起码两三年才能恢复些许元气。
种种的事让宁远侯对叶慎有了不少改观,其实这些还是其次,主要是女儿喜欢,他如果待女儿好也没有什么不太能接受的。
所以宁远侯来到看到女儿在床前伺候他吃喝也只是心里冷哼一声,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地让他好好休息。
瓦剌败如山倒,成了一盘散沙,宁远侯修整一日乘胜追击,京城在第五日的时候收到最新战报。
宁远侯如神兵天降包抄瓦剌军,再一举反攻夺回属于我朝几个的城池的消息震惊了所有大臣。
皇帝坐在龙椅上,总算露出这几个月来真心的一丝笑意。
他知道瓦剌军退,叶慎那里基本也得手了。他要找的东西找齐,再也不惧怕藏在敌国里的威胁,这是从他坐上皇位以来最舒心的一日。
当日,皇帝就把要封赏萧家和大同各将士的话先放了,引起整个京城哗然。
叶老夫人得到消息,亦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为小儿子准备办理婚宴的事宜。这个时候叶老太爷气冲冲跑过来,像是找到发泄口,以她长居道观没能教育好长女退了萧家亲事的借口,斥责她。
叶老夫人捏着手里那串朱红的手串,懒洋洋掀了掀眼皮看他:“老太爷这会又觉得是我的错了?当年我是如何去的道观,老太爷不反省反省?”
一句话把叶老太爷所有的脾气都给压了下去,下人正好来抱说叶慎的喜服已经做好,要她过目。
叶老太爷又气不打一处来,抖着手指着她道:“你是要给那个孽障掏空叶家的银子吗!”
“我且劝老太爷一句。”叶老夫人不紧不慢地笑笑,“老五还愿意让叶家掏银子的时候,你就该珍惜,哪日不愿意用叶家的银子,你的威风也就耍到尽头了。”
来回不过两个回合,叶老太爷捂着胸口被人扶了出去。
在叶老太爷离开没有多久,有人从外头给叶老夫人送了一封信,她见到信封上的笔迹,激动得立刻拆开,看完信后忍不住连着喊了几声好。
“来人,上笔墨!”
她难得露出这种欢喜的笑容,边上伺候的连忙去把东西端来,想着老夫人这是得什么喜事了。
而叶老夫人接过笔,一挥而就五个大字——全由你做主。
她就等着儿子回来,好享儿孙福了。
这个什么破叶家,可真没人稀罕!
宁远侯打了胜仗,别人顶多是感慨萧家峰回路转,实在惊险和让人羡慕不来。可李家,李夫人那头就不一样了,躲在屋子里,脑子都嗡嗡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各种讥笑她的人脸。
萧家又得圣心了,萧家父子没有死,还打了胜仗,一切一切,让她焦心又后悔。可肠子毁青了,也都无补于事了。
而她精心弄回家的小儿媳妇,这会还在长公主府里不愿意低头,给她们李家脸子看呢。
京城沸沸扬扬,萧幼宁和叶慎那儿也已经开始准备回京。
她的营帐里放着箱笼,宁远侯就坐在里头,沉默地看着女儿吩咐人装车。
她忙完,才走到父亲身边,低声问他:“爹爹要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去?”
“应该两个月内就会有消息,瓦剌肯定要降,等谈和了我和你兄长才能回京。”
“那爹爹要注意身体。”萧幼宁想了想,只能说一句保重。
宁远侯就笑了:“安心回去吧,你在军营反倒不便。回去好好养身子,爹等他来提亲!”
“爹爹……”她被说得脸颊一热,萧祁烨在边上笑得灿烂,“姑娘大了,不由家了啊。”
“是我的不是,身上带伤,让宁儿放心不下。”叶慎正好从外头来,听到调侃,主动为心上人解围。
萧祁烨更是放声大笑,本就不好意思的萧幼宁满面通红。
宁远侯这个再上任的老丈人也忍不住扯出抹笑,细细交代路上注意的事,末了把女儿先支出去,警告了叶慎一番后道:“丑话说在前,你好好处理你叶家那些陈年旧事,莫让宁宁跟着你受委屈。”
叶慎诧异,很快就又释然了,朝他拱手:“既然岳父略知情况,那便知道小婿不可能叫宁儿受一丁点的委屈。”
当年的事其实不算保密,特别是宁远侯这种皇帝亲信。
宁远侯对那声岳父嗤鼻:“还没下定呢,你可别叫那么亲密。成亲前,你少见宁宁,老子怕你管不住你身下那几两肉!”
叶慎被岳父大人话糙理不糙的话呛住了,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红。平素被喊玉面阎罗的叶五爷落了下风,败得狼狈一揖礼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小天使们的加油啦,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