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1 / 2)

纵火 果冻橙 6646 字 2021-06-18

怀阮音笙的?那段时间,阮胭都待在苍城。只不过没有住在原来的胡同里。

老太太丧事一?过,陆矜北就和她商量要不要搬到郊区的别墅去住,怕她睹物思人,对怀里的?胎儿不好,也更怕这种抑郁的?情绪对母体?有所损坏。

当时江橙傅砚池他们都在,他们都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她。尤其是江橙,只怕她不答应,就要陪自己一?直住在这里。所以她点头了。

因为这个,早五年前照顾过阮胭的徐姨和忠叔也从北京那边过来了。

陆林夕是后来才知道阮胭怀孕了的?,听到后还亲自飞过来一趟。只不过她这个人心气一?贯的高,那天去的也不凑巧,阮胭凑巧在午睡。

陆林夕没让佣人叫醒她,只是问了问阮胭最近的?状况,喝了杯热茶,稍坐了会儿便又回北京了。

她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阮胭是在睡醒后,从徐姨口中听说这件事的?。她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在花房坐了一?下午。

外婆去世后,阮胭突然觉得,人活的?太明白也不好,还是糊涂点儿,该较真的?就较真,该糊弄就糊弄。

对于陆林夕,她也该释然了,毕竟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看的?。

这一?胎怀的?艰辛,而且肚子里的?孩子就跟母亲特意闹腾表示不满似的?。

怀到第三个月份,阮胭开始孕吐,并且反应异常剧烈,经常吃什?么吐什?么,身子一?天天肉眼可见的?瘦下去。

尤其是徐阿姨,经常变着花样的给阮胭做营养餐,就期盼着她能吃上一?口,但是也就好上那么一?点。

陆矜北就是那时候停了北京那边的?工作,全程交给手底下的?副总,一?直在苍城这边陪着阮胭待产。

如果你?见过那个时候的?他,完全不会和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陆总联想到一起。

他总是穿黑灰白色系的?休闲服,和这世间上的?普通男人一?样,牵着自己妻子的?手在庭院里散步。也会在阮胭半夜睡不着想吃东西的时候,亲自下厨,或者开车出去转遍大街小巷买回来,就为了看她能吃进去一口。

有些佣人伺候的?时间短,私下里可能还会吐槽自家太太命好。靠着一?张脸,硬生生鲤鱼跃龙门,从一个灰姑娘变成了豪门少奶奶。即使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吃穿不愁。

大约在这些小姑娘眼中,在二十五岁的?年纪就能担任和颂中国区董事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她们不知道,就连申明远都说过,这个能耐连他都比不上。

对这些风言风语,阮胭一向不放在心上,她不在乎,但是也不可能放这些心思不清不楚的?人在家里。

婚姻向来都是需要维系的?,不是只有爱就可以。她一向这么认为。

但通常有的?时候,还没等到她动手,这些嚼碎嘴的人就先被解雇了。

他们不知道,陆矜北会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弯下腰敲打肚子里的?宝宝,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听懂——知道么,安稳一点,别折腾你妈妈。

也会揉着眉骨轻叹爸爸是父凭女贵。

这时候,阮胭就会笑着去拍他的?后背。

“都不知道是性别呢,万一?是儿子,小家伙该多伤心。”

陆矜北直起身,手绕到后头,去揉她的?腰,不以为意,甚至表情中带着点嚣张。“连这点抗挫能力都没有,当我陆矜北的?儿子做什?么。”

阮胭仰起下巴,望着他,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他,语气轻轻的?撒娇:“我走不动了,要你?抱。”

陆矜北一?下抱起她,掂了掂重量,“身上终于有点肉了。”

“你?说,要是生个女儿,叫什么?”阮胭在他怀里,无?聊的?问。

陆矜北抱着她往楼梯上走,男人脚步沉稳且有力量。因为怀里的?,是他的?妻儿。“老爷子起好了字,说名字让我们自己来。”

阮胭本来想问上一?句,陆林夕不起吗。但话至嘴边,那声称呼怎么也喊不出来,就那么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陆矜北一?低头,就见阮胭在发呆,眼神涣散的太明显。

稍微一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抬手捏了捏阮胭软乎乎的?脸蛋,轻叹口气,“妈说了,她不插手。”

“所以半夜再睡不着,我们就想想孩子的?名字。”

阮胭趴在他怀里,眼睛被窗外明亮日光晃的?有些晕。她的头靠在男人肩膀上,望着院子里的?绿草坪,眨了眨眼,有些心疼身边的这个男人。

也不知道哪一年,一?道选择题火出圈。

假如女朋友和母亲同时调入河中,你?会怎么选择?

当时阮胭听江橙说这个梗的?时候,心里便嗤之以鼻。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母亲都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不救,那你又凭什么相信他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会对你不抛弃不放弃。

爱情或许是荷尔蒙作祟那一瞬间产生,但是一个人的?品性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阮胭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做不出来让陆矜北在自己和他母亲之间二选一?的?事。

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对于陆林夕,她是能够理解的,只不过是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孩子天生的?保护。

但是理解是理解,五年前陆林夕的?奚落,五年后在医院区别对待她与王诗儿。

阮胭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当作有些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阮胭在他怀里很轻的叹口气:“对不起,矜北,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谁要你?的?对不起,傻瓜。”陆矜北抬起女人的?下巴,眸光对上她的,赤诚又认真,“要说有错,也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对不起你,让我的?妻子因为家庭关系受到委屈,我该罚,没能处理好这段关系。”

他还没说到后面,就被阮胭用白皙手指封唇。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已经做的?足够好,还由着我的?性子,陪我蜗居在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