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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树喘了两口气,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干脆也不再强撑,侧过头把脸埋在身后人的手臂上,虚着声音回答:“一个大男生还怕看鬼片,会被人笑话的吧。”

沈沉耸耸肩:“谁都有那么一两件会怕的事,这有什么怕人笑话的。”

凌树没想到他还会这么体贴的开导人,抬头看看他:“那你怕什么啊?”

“我?”沈沉勾勾唇角:“目前还没有找到。”

臭美,凌树撇撇嘴巴,刚好耳边又响起一阵惊悚的音乐声,吓得他一个激灵又躲进了沈沉的怀里。

沈沉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这些都是人扮出来的,剧情莫名其妙的,配乐也也一惊一乍的,比起这些,你现在抱着的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难道不是更应该让你觉得害怕吗?”

被他这么一说凌树也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活生生的吸血鬼就在他面前他都不怕,干嘛要怕屏幕里那几个故弄玄虚的假鬼啊。

小心的侧过身看向后面的屏幕,一张血淋淋的大脸突然大叫着硬怼了上来,吓得他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直接闭上眼睛又钻回了身后人的怀里,搂着他后腰的手也忍不住一直抖个不停。

太恐怖了,太吓人了!虽然知道是假鬼,都是人演出来的,可他妈恐怖就是恐怖啊!看多了真的会心肌梗塞的好吧!

沈沉闷着笑,大手放在他脖子上来回轻抚着,顺毛一样慢慢安抚他的情绪。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树一直像个考拉一样牢牢挂在沈沉的身上,虽然眼睛可以不再往屏幕上看了,可耳朵还是能听得到,恐怖的配乐声一响起他就忍不住使劲往沈沉怀里钻,导致沈沉几乎有一种鸵鸟在他怀里打洞的错觉。

好不容易等片子放完了,几个人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坐在前头的徐泰伸了个懒腰,回味的说道:“别说,这片子拍的有那么点意思,本来我对它可是一点期待值都没有的,这女鬼的演员选的好啊,有几个镜头贼鸡儿吓人,我他妈都出冷汗了,沉哥,你们……”

回过头想问问他们几个的看法,却被后面的情形给惊到了。

小同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沉哥怀里,整个人小婴儿一样缩成一团,好像是直接睡着了,沈沉抱着他一言不发,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温柔还是冷淡。

徐泰惊慌失措的扭头去看旁边的杜升平,杜升平显然比他冷静的多,小声的开口问道:“沉哥,小同桌他……”

沈沉这才抬头扫了他们一眼,而后就这么把还在熟睡的人轻轻抱了起来:“我带他去睡一会,你们随意安排吧。”

说着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动作异常的缓慢轻柔,生怕惊醒了怀里的人一样。

人都已经出去了徐泰才慢慢反应过来,用力连眨了十几下眼睛,猛的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啪”的一下清脆的声响,还有紧随而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都在提醒着他现在不是在做梦,刚才他看到的一切也都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转过身拉着杜升平的手,又是伤心又是愤懑:“沉哥,沉哥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杜升平的震惊显然也不比他少,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沉哥只是玩玩,现在看来,他对小同桌,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那怎么可以!”徐泰突然激动的站起身:“他可是沉哥啊,是沈家最后的希望还有未来,他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对一个普通人类动心啊!”

杜升平看了他一眼:“你先别激动,冷静一点。”

“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冷静的下来。”徐泰抓狂的走来走去,片刻后突然回过头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我们向夫人报告吧,这件事太重要了,完全不是我们俩能干预的程度。”

杜升平沉思片刻,拧着眉头轻轻摇头:“不能告诉夫人,夫人做事的风格你是知道的,如果被她知道了,小同桌绝对会有危险的,到时候沉哥会做出什么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谁都想象不到。”

徐泰崩溃的看着他:“那我们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杜升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至少现在我们是什么都做不了,先静观其变吧,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们多想了,沉哥太久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遇到有趣的东西一时觉得新鲜也是有的,或许过段时间他就腻了呢。”

徐泰坐下身,脸色难看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把沉哥逼那么紧,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不能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过那么随意的人生,如果再发生一次以前的那种事,他可能真的会崩溃的。”

不同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这两个人,当事人沈沉一如往常的沉稳安静,尤其是现在还抱着他的小同桌,看他在自己怀里睡得这么沉,难得有些束手束脚了起来。

想也没想便抱着人去了自己的房间,尽管这里这么多年来除了沈珩再没有让任何人踏进一步过。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幽深,连床上的被褥和枕头也是深沉的暗紫色,沈沉把人放在床上,小同桌身材娇小,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更显得他一张小脸细白,嫩得像还没毕业的小学生。

沈沉看着在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人,碧眸深邃,单膝跪在床沿,手指撩开那片衣领,低头贴在他温热柔软的颈项间,慢慢张开嘴巴露出细尖的獠牙。

凌树这一觉睡得格外香沉,还做了一个特别柔软舒适的美梦,梦里他躺在软绵绵的云层里,随手一抓就是云朵做得棉花糖和巧克力,一口咬下去,甜得他浑身酥麻,身体软绵绵的,像是彻底脱离了重力的束缚,整个人都徜徉在美丽香甜的海洋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大脑还有些混混沌沌的不愿意清醒。

周围很黑,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隐约看出这好像是一个房间,空气中嗅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很好闻,也有点熟悉。

凌树奇怪的皱皱眉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冷冰冰又很坚硬的东西。

他吓了一跳,猛的缩回手向后退了一步,惊魂未定的喘了两口气,等了一会发现那个东西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又小心的向前试探的推了两把。

还是没有动静,不过手感好像是个人,但是为什么这么冷,摸起来一点温度都没有,还感觉不到一丁点呼吸,该不会是个死人一直躺在他身边吧?!

睡觉前看得那个恐怖片又忽然浮现在他脑海里,凌树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直接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了下去。

“噗通”一声,他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好在下面铺了柔软的地毯,倒也不是很疼,不过还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便听到床上的“死人”突然传来一声轻哼,沙着声音开口:“怎么了?”

死人怎么还会说话?!

凌树瞪大眼睛,害怕归害怕,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耳熟,他想了一会,突然反应了过来,抖着牙齿小声问道:“沈,沈沉?”

那人又“嗯”了一声,语气似乎有些烦躁,片刻后床头的灯突然被按亮,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凌树有些不适应的眨了一下眼睛,等看清床上那人的确就是他的同桌沈沉后,这才如释负重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被人绑到太平间里去了。”

沈沉靠在床头,因为被吵醒的原因神色相当不悦,黑色的额发凌乱的散落下来,睡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小半精壮结实的胸膛,只是肤色却很苍白,平白添了几分病态和弱气。

凌树坐起身,扭头朝四周看看:“这里是哪里啊。”

“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凌树瞪大眼睛,瞅着面前又大又宽足够三四个人在上面打滚的大床,下意识嘀咕着开口:“原来你不睡在棺材里啊。”

沈沉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都9102年了,你觉得还会有睡在棺材里的吸血鬼吗。”

是床不够舒服,还是枕头不够软,为什么要睡在又硬又凉的棺材里。

凌树撇撇嘴:“漫画里都是这样画的。”

受凌晨和凌光的影响,他最近也迷恋上了有关吸血鬼的动漫和电影,昨天晚上还熬夜看了几集,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沈沉靠在身后的枕头上,伸手对他招了招:“坐在地上干什么,过来。”

“啊?”凌树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又看看床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人,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了起来:“你,对了,我们本来不是在看电影吗?还是恐怖片来着,我怎么睡着了。”

沈沉侧过身,单手撑着脸颊:“胆小鬼怕得连屏幕都不敢看一眼,直接躲在我怀里睡着了,我看着怪可怜的,就把你带过来了。”

凌树被他调侃的满脸发烫,两只光脚丫怼在一起蹭来蹭去:“我其实没那么胆小的,就是,就是不太敢看恐怖电影……”

沈沉哼了一声,眯起眼睛又催了一遍:“快点过来。”

凌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慌的厉害,特别抗拒再爬上眼前的这张大床。

“对了,现在几点了,我们是不是睡了好久,杜升平和徐泰呢,他们已经回去了吗?”

“先不管他们。”沈沉压低嗓音,听得出来他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要是还不过来,我就过去再把你抱上来了。”

“别,别别,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凌树忙摆手拒绝他,干笑着坐起身,两手按在柔软的床垫上,不情不愿的慢慢爬了上来。

刚才听他说要再把自己抱上来,再?难道从隔壁到这个房间就是被他抱进来的?怎么抱的,当着不太平兄弟的面吗?

那也太他妈丢人了吧。

心里想象着当时不太平兄弟两个目睹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凌树羞耻的都快要哭出来了,这都什么事啊,早知道他就是被恐怖片吓死也不躲起来了,要不然也不会捂着耳朵睡着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大床的正中间,离沈沉还有一小段距离,他干脆停了下来,跪坐在上面看着他:“我,我过来了。”

沈沉仍然是刚才侧身看他的姿势,精致的五官在橘色的灯光下漂亮的有些妖冶,随便一个笑容都能勾得人精神恍惚。

对着这张脸快两年了,凌树还是会时不时的陷入他的美色里不能自拔,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根本是不可抗力啊有没有!

沈沉盯着他看了一会:“流口水了。”

“!”凌树大囧,立刻抬起手用力擦拭嘴角,结果擦了半天嘴都给揉红了,也没觉得哪里有湿意,抬头看到对面的人眼里狡黠的笑意,这才知道是被耍了。

放下手讪讪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学校里的那些女生,对你流什么口水。”

沈沉笑笑,枕在手臂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现在还那么怕我吗?”

凌树挪了一下大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听到他的话下意识抬起头。

沈沉微仰着下巴,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解开的睡衣领口看得到他漂亮纤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白皙的光泽,像块上好的白玉,毫无瑕疵的美丽。

凌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移开视线小声开口:“我早就不怕你了。”

沈沉扭过头:“不怕我吸你的血了?”

“怕啊。”凌树挺直脊背:“每次被你吸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变得怪怪的,但事后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不瞒你说,我还偷偷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都没看出什么问题,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他们都说没事,那应该就真的没事的。”

沈沉张张嘴巴,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凌树被他盯得怪怪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怎,怎么了?”

沈沉伸出一只手,沙哑着嗓音:“过来。”

凌树莫名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有些危险,这种眼神他很熟悉,以往每次他想吸血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眼神,像是捕猎者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布满了贪婪凶狠的欲望。

凌树的牙齿开始颤抖,虽然大脑是抗拒的,可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身体却快过大脑先有了行动,挪动着膝盖慢慢爬了过去,离得越近就越能感觉到身体被熟悉又冰冷的气息慢慢笼罩。

空气中似乎又开始出现那股甜甜的冷香,说不出来的好闻,让他的大脑都开始跟着这种香味迷醉,整个人晕沉沉的,不自觉的跟着这股香味去寻找它的来源。

沈沉看着几乎快要钻到自己怀里,像个小动物一样到处嗅来嗅去的小孩。

“在闻什么?”

凌树抓着他的衣领,疑惑的皱起眉头:“一种好闻的香气,好奇怪,明明这里香味最浓,可离得近了反而又闻不到了……”

说着又低下头凑近他的胸口使劲嗅了起来。

沈沉暗下眼眸,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着他脑后的头发:“我饿了。”

凌树闻言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些许的迷蒙,或许是被这阵古怪的香气蛊惑了,他看起来傻呆呆的,动作也有几分呆缓和迟钝。

看到沈沉微微皱起的眉头,忽然傻笑着伸手去捧他的脸:“你好喜欢皱眉啊,这么好看的脸,老是这么板着没有表情,真的太浪费了。”

说着又松开手,转而一把扯开自己衣服的领口,露出大片光滑白皙的脖颈,侧过头笑地像个孩子。

“开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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