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双胞胎兄弟都到了上第一军校的年纪的时候,赵祝颂能攒到的来自家庭教师的评论,已经可以叠成厚厚一摞了。
其中好忧参半,不过分布较为平均——
好的全部归在哥哥赵明凛头上,忧的则全部归在了赵明秋头上。
虽然对赵明凛的一板一眼,赵祝颂打心眼地有些担忧,但是到底太子的成绩优秀像她,行事谨慎到不喜欢出任何差错的风格像明序,到底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而到了赵明秋头上——
赵祝颂很怀疑长达八年的家教课中,赵明秋大概逃了一半多的课程,常年分数测试也在及格以及不及格的边缘徘徊。
然而说这小子不够聪明,赵祝颂却完全不能认同。
她曾经派了整整一对的下官堵住这位二皇子殿下的寝宫,但是后者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功逃开了所有的监视,又完美地翘了一天的课。
而他一次不再逃课要好好学习的保证都极为认真,又因为对方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性,赵祝颂相信了他一次又一次,最终干脆决定放弃对于对方教育的监督。
前者倒是乐得清闲,当他的家教课程一次又一次地减少之后,他对待赵祝颂和明序的态度是越发的虔诚友好。
每次看到赵祝颂,难免要嘘寒问暖一波,甚至还要夸夸他的母亲今天又越发美丽。
不得不说,帝国下一代的三个孩子,只有长子赵明凛是唯一的顶梁柱。
赵祝颂有时候看着长子,心中都要不免担忧一会儿,她边担心着自己似乎有些过多地把压力施加给了这个年轻的少年,一方面又怕他长大得不够快,不够迅速,不能接下整个帝国这么大一个重担。
她也和明序分享过这样的一个担忧,但是对方沉思了半晌,终于还是告诉她:“在他们之前,已经有连续三任继承人是独子了,包括你自己。”
“但是你们还是好好地长大了,也承担起了这份责任。”
明序笑了笑,赵祝颂能注意到他眼角的皱纹,她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对方的眼睛,听着他的话语,到最后也只是慢慢地叹了口气。
果然如明序所说,虽然赵祝颂有千般万般的担心,但是到底赵明凛还是好好地长大,今年已经满了十八岁的他已经有了些许帝皇的模样。
赵祝颂也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把一些国家上的政策与之商量,让她极为惊喜的是,对方应答如流的同时,也会同样地提出一些让她吃惊的点子。
赵祝颂能看出,自己的长子以后会慢慢长成合格的帝皇。
他会受人爱戴,名垂史册。
而就在这些天来,赵祝颂倒是觉得自己这两个刚进第一军校的儿子有些不一样了,成绩优秀的大儿子开始对学习的事情有些不上心,甚至屡次只得到了良好的普通成绩。
反观二儿子赵明秋,他倒是突然燃起了对于学习的热情,虽然成绩依旧比不过胞兄,但是能看得出他最近在发愤图强,就连家庭教师的课程他都开始主动要求增加。
从学校传送给赵祝颂的出勤率中,赵祝颂也能看出对方竟然罕见地达到了100%的出勤率。
赵祝颂啧啧称奇的同时,还是有些担忧两个儿子突然反常的原因,她找人正在问询原因的时候,她的小女儿还正在那边挠有兴致地折着纸鹤——
这是现下流行的小玩意儿,据说按照正确步骤折成纸鹤以后,纸鹤便能伸展翅膀,被赋予生命——
赵祝颂也兴致勃勃地尝试过几次,不得不说,看到自己手中的纸鹤展翅飞翔的感觉不错,但是同时,这样的成功来的太为容易,又因为只是小孩的玩具,纸鹤持续飞翔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难得童心大发的女皇很快对它失去了兴趣。
不过赵睬睬还是对这样的玩具充满好奇,然而在下官向赵祝颂汇报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小姑娘却竖起了一只耳朵,转而很快对手中的纸鹤失去了兴趣。
今年也才满了十岁的小姑娘快速地举手,像是回答着老师的问题一般积极:
“妈妈,妈妈,我知道原因!”
赵祝颂看着小姑娘这样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她慢慢地放下了自己那一点点担心,像逗她玩一样地开口问她:“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爱情啊。”小姑娘站起身来,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我还知道名字!”赵睬睬停顿了几秒,似乎是想了一会儿,很快又兴高采烈地说道,“苏镜!对,叫苏镜!”
赵祝颂和旁边的女官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快速地行了礼,退下去便开始寻找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儿。
“睬睬是怎么知道的呀?”赵祝颂把小女儿拉近自己,柔声问道。
“我之前,我之前……”赵睬睬这时候说话难免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她声音也变小了,“偷偷溜进过大哥的书房里……”
“看到了大哥写的情书!”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赵祝颂,带着笑继续道,“就是说,要写给苏镜的,我知道这肯定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呀!”
“是……”赵祝颂忍笑点头,转而又问道,“那知道为什么你二哥哥最近这么奇怪吗?”
这时候赵睬睬快速地笑了笑,小姑娘颇为神秘地再一次压低了声音:“也是因为苏镜!”
赵祝颂:“……啊?”
小姑娘得意洋洋:“我之前看到二哥哥和大哥吵架了,他们在争抢苏镜的归属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