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一圈一圈晕染在两人周身，上官云林没有走，一直呆立在她两步之遥，定定瞧着她。

洛亦染渐息哭泣，站起身来，面向花坛，无神注视着里面尚待一现的白昙，突然凄婉地笑了。

“上官云林，你看，”她手指满池子的昙花，“我们的感情就如这昙花，最美好的只在一瞬间，大多时候都是含苞待放，所以我们的爱也注定无果。”

上官云林难涩地滚动一下喉结，掏出一沓厚厚的照片，凝注着她，“所以我拍下了它每个开放的瞬间，亦染，我们的爱不是昙花一现，而是这照片上的永恒定格。”

洛亦染心一刺痛，随之这种尖锐的疼痛变得沉钝，在胸腔里无限蔓延，张着嘴，睁着眼，疼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酸涩的泪水无声滑落。

上官云林慢慢上前，颤抖地伸出手，从后圈住她，脸颊贴上脸颊，哀哀乞求：“亦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他醉酒似的呢喃，浸着泪水的唇落在她耳鬓、脸颊，下移，捕捉到她的红唇。

洛亦染心脏绞痛，她多想一把推开这个男人，可当触及到他瞳底如孩子最纯粹最质朴的哀求时，抬起的手迟迟不能落下。

洛亦染，你还是爱他的吧。

这二十年，不敢怎么经受伤害，都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这夜，注定深沉。

直到翌日黎明时，上官云林醒来，身边不见了她的踪影，他再度慌了。

揪着心穿好衣服，开门迎面碰到楚修寒。

那一刹那，上官云林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嫉妒、感激交织不明。

嫉妒这个男人居然对她那么了解，同时又感激他，是他指引自己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