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洛亦染一瞬欣喜，“大白，你醒了？”

初睁眼，上官云林不适应刺眼的光，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

他略略扫一眼，床边的人映入眼帘：爹地妈咪、爷爷奶奶、姐姐、亦轩哥、顾瑾哥……这些亲人都在，可就是……

楚修寒呢？

他在哪儿？

洛亦染握着他的手不停亲吻，哭成了个泪人儿。

上官云林抚抚她脸，轻轻绽开笑，“傻丫头，我没事了。”

他在环视一圈，确定没有见到楚修寒，便问：“楚修寒呢？他在哪儿？”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到，但在场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众人心一揪，洛亦轩语调故作轻松地说：“他现在不想见你，说等你好了，要你自己去见他。”

上官云林一笑，“那家伙。”

另一间病房中，病床上的男子背垫枕头，倚靠床头而坐。

他比上官云林早醒来，却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而是在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尽管眼前是漫漫无际的黑暗，他也依旧安详宁静，即便那双眼睛已经无光，没有神采，也仍然纤尘不染，胜过天山之巅的池水。

他伸手摸索什么，突然，一股温暖抚上手掌心。

他不由自主紧了紧手，将那股温暖牢牢攥住，细细摩挲，浅笑着问：“你是？”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如弦色上好的琴弦拨弄出的天籁之音。

“顾妤。”

他心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