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自认不是圣人,做不到将七情六欲统统隐蔽。他同?样不能否认,她于他而言的重要性,是能随时掀起他心中浪潮的珍贵。
作为哥哥,他想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他的人生纵然光彩,却早有消不去的污点?,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作为男人,徐照自私了,他难以忍受心里那个窝囊懦弱的自己,那个居然“大?爱”到要将爱人拱手让人的自己。
这是“大?爱”吗?
错,这叫愚蠢。
只有学会爱人了,才会知道爱可以无私,也随时随地可以自私,必须自私。
徐照对桉树的渴望,早就超越了他本身所?预料的。这是他破败命运中唯一久存的光华,他怎么?能任由?光华流走?
所?以像极娓娓道来的淡声后,桉树好听和悦的嗓音还没亮出,徐照就一下握紧了她的手,无端的严肃,只为了一句问话:“有多爱我?”
这话虽然听似还在要桉树退步,但桉树听懂了。
正是因为徐照长期习惯隐忍,所?以他会最先?听从别人的想法,再从中做出评判。
他在问她答案,这次,他想听她的话。
但爱情哪来这么?多的高低利弊需要权衡?
桉树没给徐照任何的回答,伸手就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一撞,野蛮又霸道,像极他从前对她虚假做出的态度:“你说,你有多爱我?”
“我要听,我现?在就要听。”
这是没给徐照退路。
徐照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丝最终还是“啪”的一声断了。他搂紧她,用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深情,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爱你,比你想象的更要爱你。”
“那你还放我走吗?”桉树受不了他这种服软,已然带了点?哭腔。
徐照听得仿若心悸,难忍地闭了闭眼?,“不敢。”
“你是比我大?,什么?都考虑得比我周到,但徐照,爱情不比工作,不需要那么?多算计和退路,我爱你,就会义无反顾地留在你身边。就好像你当?时会来舞会带我走,甚至后面以身涉险地要救人,你为什么?总在为别人考虑?”
为什么?总在为别人考虑?
这点?不用想,徐照就能给出答案。
是因为他甚至比桉树还要严重的不安全感。
他的肩膀是用来给她靠的。
而当?他自己难以承受的时候,只能找阴暗幽闭的地方自我舔舐伤口。
日复一日,这么?多年,他做不到无条件信任他人。
这已然成了这么?多年他扛过来的一种方式。
可现?在,桉树给了他机会,甚至不敢放弃地一而再三地走到身边,给他信任她的机会。
“徐照,过去陷入过泥泞没什么?好遮掩的,我是有好学历,但我同?样进过夜总会,当?过旁人一视睥睨不屑的接待小?姐。这又如?何呢?生活是我自己的,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我没到为了钱去放低底线的地步,我只是在做那个阶段我该做的事,我不觉得丢脸,也没有想要抹去过去的想法。我觉得幸福,因为都是为了你。而现?在我唯一在意的,只是你嫌弃我的那段过往,觉得我丢脸。”
越听越难忍,徐照苦涩地笑了:“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还怕什么??”桉树终于鼓起勇气,却还是败在气息紊乱的急促中。
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句机会了,她求他对他们虔诚的感情信任,“我是你的啊,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你别再松开我的手了,行吗?”
徐照闭着?眼?,呼吸发颤,搂她更紧。
“好,”他说每个字,心弦都在抽动,“再也不松了。”
这句承诺,桉树等?了多少年,最终还是不受辜负地等?到了。
她的徐照总是这样,太过隐忍,太过谋策。过去夺走他被爱以及享受爱的时光,她会在未来一点?一滴地全部补给他。
......
曾经有一个女孩,天?真大?胆地闯进他生活,摘下路边的狗尾巴草,笑眯眯地圈成一个手环的模样,戴到他手上,眨着?水灵的眼?,好奇问他:“你能做我一辈子的哥哥吗?”
很多年后的现?在,教堂,宾客稀廖无几。
徐照送给桉树这场婚礼,空前却又稀有。
一如?曾经的站位,在誓词的见?证中,彼此眸中仅有对方的真挚,是最虔诚的象征。
幸福至极,滚烫淌落眼?角的泪,桉树眼?见?无名?指推进的那枚钻戒,忽而想到曾几何时,眼?前的男人在她成年礼那天?,已入陷境,却还是醉酒后和她说过:“如?果食言了,你会不会怪我?”
桉树一度没能理解。
直到相拥而吻后,她才明白?。
那句“如?果食言了,你会不会怪我”,恰是印证徐照现?在在她耳边含笑说出的话:“哥哥就不做了,此后的余生,我会换一个新的身份,加倍爱你。”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有你们的陪伴,全文完结。
这算是我第一次尝试写悬疑推理,虽然有很多不足,但很谢谢你们的包容。
走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老样子吧,你们在,问潆就在,鞠躬。
下一本甜宠文《跌进你心窝》,下个月6月15日开文。
【识相里透着几分野*冷漠白切黑黑黑】
【无国界医生/空军】
十几岁时,宋念安追傅听言,可以热情如火,也可以冰冷如窖,无懈可击地依据他的情绪变换作战方式。
那时,女孩的嘴,骗人的鬼,她追在他身后面,反复重复:“哥哥,我都已经不和别的男生玩了,你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本该习以为常的状态,有一天晴空艳阳,宋念安说不追就不追了,撂脸走人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傅听言没多在意,只当她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
多年后,一场际遇,两人以无国界医生和军人的身份重逢边境。
宋念安人美嘴甜,在部队里独树一帜的高人气。而替傅听言处理伤口,她手法娴熟,却连给个眼神都吝啬。
彼此路归路,桥归桥,没半点熟悉样。
终于,傅听言不爽了,转身了。
以长官的名义,他追到集体宿舍,甚至堵在她门口,把出去的唯一路径堵住。
宋念安冷脸:“让开。”
傅听言垂眸看她,面不改色地察觉不出情绪,却在几秒后,倏地笑了:“宋医生很忙?”
宋念安只盯着他,没出搭理的话。
下一秒,傅听言扣住她的手腕,朝自己身前一把扯近。
“那天被你撞的,”低磁的嗓音覆压而下,裹挟几分玩味,“还疼。”
宋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