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这样做吗？

顾茜说了一半就没说了，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

顾茜双脚踩在座椅上，手臂搭在膝盖上郁闷的撑着下巴道：“我就是有些感叹，因为小姑姑……她一直在自己的家人抛弃、背叛。虽然她的确有问题，杀了不少人，是个坏人、疯子。”

“但是她是家人，她还没有无可救药。”

杰森听到顾茜的话道：“或许是因为他们失望了太多次，被伤害了太多次，已经看不清她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能够看明白所有事，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我们都只是很普通的凡人，被伤害了会心痛、会失望、会愤怒。”杰森直视前方，神色平静。“爱丽丝的事情我也有听说过，她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在针对凯恩家族，伤害他们，折磨他们的心灵，就像个性格扭曲的孩子做出各种残酷的事情试图引起他们的重视。凯恩大概是认为爱丽丝已经无药可救，所以才会抛弃她、背叛她。”

“我并不是在说他们背叛的行为是对的，只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如果他们对爱丽丝在多些耐心，拉爱丽丝一把，她就会得到拯救。”

“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杰森的语气复杂，仿佛深有体会，还带着一点羡慕，羡慕顾茜能够做到。他年龄也不大，却经历了太多事情，比同龄人都成熟。可能是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也不愿意看到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小妹皱着一张包子脸唉声叹气的，杰森换了个话题，提起顾茜要考大学的事情。顾茜也知道杰森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顺着他的话题往下继续说下去。

说了几句，顾茜突然带着抱怨的语气赌气说道：“我讨厌乌鸦！”

顾茜的话题跳跃的太快了，杰森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跟着道：“我也不喜欢它！有钱人才能得到它的保护！”

杰森小时候就见过，有钱人家的小孩即使玩耍时也有两个配着枪的乌鸦跟在身后，随时随地都在保护他。那个时候杰森还生出了几分羡慕，羡慕有人保护。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

顾茜跟着点头，一脸赞同的附和着，摆出霸道总裁的姿态。“天凉了，这个公司该破产了！”

杰森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要知道顾茜说的这个公司可是布鲁斯舅舅的产业，也是她的舅爷。“这话你得和布鲁斯说。”

“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爹地了。”

阿卡姆疯人院

爱丽丝刚结束一轮电击治疗，被人像是死鱼一样拖着扔回了病房，那间几平米的小房间，连个阳光都没有。她在床上躺了很久，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习惯了太阳穴一直在隐隐作痛。

“咔嚓。”

房门被打开，微弱的光芒刺痛了爱丽丝的眼睛，迫使她眯起眼睛。进来的是一位阿卡姆疯人院的员工，他沉默着拿出钥匙打开爱丽丝手上、脚上的手链和脚链，拿出一套员工服放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大门会打开十分钟，你出去后左转，走到厨房的后门，那里有人在等着。”

“你们可以坐车离开这里，离开哥谭。”

他说完转身就走，冷漠的像个工具人。

爱丽丝听到这些话沉默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立刻就看到了放在员工服上的蝴蝶道。那是她惯用的刀，是她最喜欢的一把刀，她最喜欢拿着那把□□在手中挥舞，转出一个花来。

爱丽丝伸手握住□□，看着刀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为什么不是凯特？

她向凯特保证过不在杀人，她向凯特承诺过可以相信自己，她已经决定和老鼠一起离开哥谭，是真心的！

爱丽丝就像那个总是喊着狼来了的孩子，前期谎话说太多了，到最后她说实话时自己的姐姐和父亲都不肯相信，甚至背叛她。

被亲人背叛的那份痛苦太刻苦铭心了！

爱丽丝挥手把□□插进那件员工服上，即是杀死了曾经那个心软又憧憬家人的自己，又是斩断了顾茜提供的这条后路。

她要复仇！！！

被收买的员工并没有走开，而是躲在角落观察着，十分钟后见没有人出去便拿出手机给那边回了个短信，当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开了。

顾茜收到消息后在地毯上滚了两圈，但还是感觉很不爽，坐起来拿起手边的杯子就要摔在地上，但是看到杯子里阿福特别为她榨的鲜果汁突然停顿了一下，默默的喝了一口放回原位，道：“为了这种事浪费阿福的心意不值得。”

“我很感谢茜茜你能这么说，如果吃饭的时候您也这么想就好了。”阿福端着一些顾茜爱吃的食物走进来打趣的说道。

“阿福，乌鸦真讨厌。”顾茜抱着手感柔软的公仔抱枕歪倒在地毯上，郁闷的说道。

“只要您不觉得蝙蝠讨厌就好了。”

顾茜笑了一下，道：“你知道爱丽丝小姑姑被他们关在阿卡姆吗？”

“这些是凯恩家的事情。”

“爱丽丝小姑姑找凯特寻求帮助，只要救出被关在阿卡姆的老鼠就离开哥谭，她是真的打算放下过去的一切，可是却被凯特背叛。”顾茜向阿福解释道，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消失，语气轻松的好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笑话。“她被自己的亲姐姐和父亲联手关进了阿卡姆。”

阿福看着顾茜的笑容就知道她生气了。

“爱丽丝变成这样不止是因为幼年被囚禁的缘故，还有家庭问题。您已经尽力去帮助她了。”

顾茜把脸埋在公仔身上，咬牙愤愤的说道：“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