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半日的富冈义勇惊醒过来,着急地掀开被子呼喊一声。
守着富冈义勇的毛倡妓弯下腰:“你别乱动,伤口会崩掉的。”
富冈义勇转过头,“银时呢?”
见富冈义勇快要哭出来,毛倡妓赶紧回答道:“他在隔壁,伤比较严重。”
富冈义勇起身跑向隔壁的房间,中途踉跄了几步。
全身包扎成木乃伊的坂田银时刚想说几句娱乐下气氛,富冈义勇就抱住坂田银时,“对不起。”
他没有保护好坂田银时,他真的有留在鬼杀队的资格吗?
坂田银时露着他的死鱼眼:“你道什么歉?”
富冈义勇还想诉说什么,眼神却不经意擦到坂田银时的脑袋,顿时到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坂田银时眨眨眼,以为富冈义勇是想按照程序酝酿一下他的感情表达,就听到他说:“你的头发怎么了?”
坂田银时的表情霎时变得狰狞,不提头发他们还能做朋友!
被坂田银时的表情吓到,富冈义勇呢喃道:“没什么。”富冈义勇第一次读懂别人的脸色,知道自己踩到了坂田银时的雷区。
坂田银时别过脑袋,把半张脸埋进阴影中,道:“我说你知道有什么增发的东西吗?银酱随便问问的。”
“……不知道。”富冈义勇也是个没有头发困扰的男人,和过去的坂田银时一样。
坂田银时幽幽地叹了口气,紧接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富冈义勇有些不适应他的安静,道:“你还好吧?”
“啊,银酱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
富冈义勇观察着坂田银时的脸色,安慰道:“头发还会再有的。”
苦于双手残废,坂田银时不能做到掩面哭泣,“银酱没脸活了。”从他醒来开始,坂田银时记不清到底几个妖怪对他抱有同情怜悯的目光。
富冈义勇握起坂田银时瘫在旁边的手,给予信念道:“我们慢慢来。”
“怎么感觉他们像没了孩子。”屋顶上的小妖怪与同伴交流起来。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僵硬住身体,这时毛倡妓端来两碗药,提醒道:“你们两个小孩子先把药喝了。”毛倡妓抬起头,望向屋顶吵吵嚷嚷的小妖怪,“你们别打扰他们休息。”
小妖怪们一驱而散,毛倡妓无奈地放下药碗,“要是他们说了什么,别在意。”
富冈义勇接过药碗,一口闷下,只是眉头皱得紧紧的。
“有蜜饯吗?或者糖果?”瞧见富冈义勇一脸菜色,坂田银时赶紧问起关键问题。
毛倡妓一愣,“没有。”
坂田银时抗议道:“那我不喝。”
“诶?漂亮姐姐喂你,你也不要吗?”毛倡妓狡黠笑道。
坂田银时闭上眼,“不喝不喝。”
毛倡妓叹气:“可惜了,明明里面放了点可以增发的草药。”
坂田银时的目光里出现亮光,“真、真的吗?”
“嗯,姐姐可不会骗你。”毛倡妓向坂田银时抛了个媚眼。
坂田银时立即道:“银酱要喝药。”甫一尝了一口,坂田银时瞬间吐出舌头,抱怨道:“好苦,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富冈义勇的眉间还没有松开,他嘴内的一股苦味依旧没有散去。
奴良滑瓢拉开幛子,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糖,分享道:“来。”
富冈义勇盯了会儿奴良滑瓢的尖脑袋,默默地接过他的糖果,礼貌性道谢:“谢谢。”其实坂田银时的秃头挺好看的。
“好酸。”继苦涩之后,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今天的味觉遭受大难。
“老人家,这里是?”缓过酸味的后劲,富冈义勇问道。
“这里是老夫的奴良组。”
“老爹,现在可是我的奴良组。”奴良鲤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幛子边。
奴良滑瓢摸了摸自己有胡渣的下巴,“混小子。”
坂田银时对比了下父子俩的颜值,突然有些替奴良鲤伴担心未来。果然人无完人,男人过了那个年纪,神明就爱上了别人。
奴良鲤伴瞧出了坂田银时的内心话,挑了挑眉毛,“老爹,你从哪带回来的鸡蛋脑袋?哦,原来是小银时呀,这头发是怎么了?”
坂田银时大喘着粗气,别拦着他,他要让这人知道社会的残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