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在程菲菲家休养了一个月，伤口已经恢复了差不多。恰逢在省城工作的程父回家探亲，李渝自知再住下去是不方便，便回去自己的住所。

李渝的行李不多，而书籍比较多，他有每天看书的习惯，两三天就去自己住所那边带几本书去程菲菲家。一个月下来，他就带去了二十多本书。程菲菲像个小仆人背着装着李渝衣服的背包，两手拎着两袋书籍，准备去李渝的住所。

“我来吧。”李渝伸手拿过两袋书籍。

“你手伤了，还是我来吧。”服侍惯李渝的程菲菲不让他做这种粗活。

“我手好了，而且我还有左手啊，又不是残废。”李渝拿走了两袋书籍，程菲菲抓着背包的肩带跟在他后面。

李渝没在住所住一个月了，屋子里家具铺满了灰尘。程菲菲不擅长做家务，还是试着给他打扫屋子。住所里面有扫把和垃圾铲，程菲菲在楼下街道的杂货铺买了鸡毛掸子和地拖。

“咳咳咳……”程菲菲用鸡毛掸子扫着家具里面的灰尘，被灰尘呛到。

没有做家务经验的她，刚才忘记了买口罩。

李渝看着她笨手笨脚的，特别嫌弃的语气：“行了，行了，我等下去叫个阿姨来打扫。”

“请阿姨不用钱啊，老是用钱请这个，请那个。”程菲菲经常跟着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程母，处理事上都是偏向省钱思维。

“哟，还管起钱来了，程菲，你是想当我的管家婆吗？”李渝逗她玩。

“谁要做你的管家婆！你不要脸。”程菲菲嫌弃地撇撇嘴，又继续清扫家具，受不了灰尘飞扬：“咳咳咳……”

李渝拿起钥匙出门，剩下程菲菲在屋里打扫，她心里咒骂了一句：没良心，跑掉了。

大概几分钟后，李渝拿着一包口罩回来，递给程菲菲说：“戴上。”

“哦……”程菲菲接过口罩，打开包装，拿出一个口罩戴上。

李渝也抽出一个口罩自己戴上，程菲菲负责清扫家具，他负责扫地，两人齐心协力底清洁屋子，很快变成整洁的。

两人整理好之后，瘫坐在沙发上，程菲菲身体有点累，可是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话：“你平时有空整理一下家里，不至于这么乱的，以后别偷懒了，整理一下也不费很多时间。”

程菲菲这个人比较慢热，刚开始的时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话又少。大概李渝在她家住了一个月，相处多了，对他比以前开朗很多。

李渝毫不客气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轻拍在她的脸上，说：“程菲，我跟你说，小小年纪像个老妈子唠叨不停，你妈都没有你这么唠叨，小心以后没有男朋友。”

程菲菲拿下枕头，瞪了一下李渝，没说话。

像老妈子那样唠叨不停的本领，李渝比她更厉害！

你也小心你以后没有女朋友！

李渝在程家吃饭，天天在餐桌上逼她吃不喜欢吃的菜，还唠唠叨叨说她挑食，长不高。比程母管得还多，程母经常看着他们两个斗嘴，都被乐笑，也就李渝有办法治这个小丫头。

后来，两人点了两份外卖，坐在沙发，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直到程母打电话给李渝，让程菲菲回家。

天色已晚，李渝亲自送程菲菲到她家楼下。

李渝说：“好了，到家了。”

“李渝，再见。”程菲菲挥挥自己的爪子，有些不舍的。

今天一别，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在她住在城西，在家里附近的彭中上学，而他住在城东，在住所附近的一中上学。

两人的生活范围没有交集……

“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给我。”李渝习惯性地说。

大概这一个月的相处，程菲菲多少对李渝有些依赖吧。毕竟是独生子女，有同龄人陪伴，就很开心。

“没事也可以打吗？”程菲菲神情有些寂寞，很快又掩饰过去，结结巴巴地说：“我说我作业不懂的时候……”

“可以啊。”李渝抬起手揉着她额前的刘海，她一点都不排斥。他说：“程菲，好好复习，考上一中，到时候我在学校关照你。”

程菲菲点头，一边离开一边回头，语气有些不舍：“李渝，我要回家了，拜拜。”

“拜拜……”李渝目送她走入住宅楼。

李渝摸摸胸口，好像空了，说不出的寂寞感……

*

距离中考不到60天，程菲菲之前获得省级美术奖项，只要中考成绩保持现有的水平，可以考上一中的。

但是，她成绩随着中考日子的接近，忽高忽低的，最近一次模拟考，总分比上次少50分，特别焦急。

她不能辜负妈妈的期望，每天晚上睡觉时间偷偷地复习，希望在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里，恢复原来的成绩分数。

某天，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一中校园里。

上午第三节课，李渝的班级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和同学打篮球打累了，申请休息换人。走去球场边缘，那里堆放着大家的私人物品，还有水，由等待上场的人看管。

李渝拿起自己的水瓶喝水，三班也是上体育课，在自由活动中，郑雪姬主动的走过来打招呼：“李渝，好巧啊，你也上体育课。”

李渝这个人有一个缺点，就是不怎么记得——女生。尤其是那种，不怎么有交集的女生。自己班级里面的女生，他都未必记得清楚，除非像程菲菲那样，从小到大一直在他身边附近。

“嗯？”

女生一口熟络的语气，让李渝有点迷茫。

郑雪姬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一副不认识她的表情？

“我……郑雪姬啊。”郑雪姬没头没脑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