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月刚做丫鬟不久,干活特别不利索。金玉特意说明要赶去给婆婆请安,小月慢吞吞地端来一盆水来到院子。导致金玉比平时晚了一点去请安,这时候郑天磊已经出门谈生意了,郑老夫人也会去睡回笼觉了。正堂只有杨诗瑶在等金玉请安。
这是金玉第一次没有按时去给长辈请安,心里有些忐忑,怕在长辈心里留下坏印象。杨诗瑶看到金玉不安的样子,安慰:“萱儿,这没事,不用放在心上,明天早点来就可以了。”
郑家的规矩很奇怪,条条都是约束郑家的子孙,严律于己。对女眷很包容,没有其他有钱人府里对女眷很多规矩,不仅可以自由出门,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金玉不小心迟到来请安没什么的,若是郑瑾明迟到的话,必定让郑天磊责罚。
郑家的男人不能随便纳妾,而家里的女眷又少,才给她们这些权利吧。
杨诗瑶说:“对了,萱儿,下个月初五是郑唯的十七岁生辰。郑唯从小没有娘,他爹常年在边疆,这次郑唯生辰宴由你操办吧。”
“啊?”突然而来的任务,让金玉措手不及。
杨诗瑶见到金玉很紧张的样子,安抚解释:“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宴,到时候请郑家跟杨家一些亲戚就可以了。以后当主母要操办各种宴会,你就当练练手吧。”
杨诗瑶顿了顿,又补充:“到时候也请金家的人过来吧,我们两亲家也没坐下来吃一顿饭。”
金玉硬着头皮答应操办家宴的事情:“好,萱儿知道了。”
杨诗瑶也很体贴,知道金玉初为郑家媳妇很多事情都不懂,说:“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下王管事,或者李妈妈,他们在府里待着久,流程都很熟悉。”
“好,萱儿这就去操办。”
郑唯辈分小,年纪也不大,生日宴不宜大搞。郑唯比郑瑾明小半岁,王管事将郑瑾明十七岁的生辰宴的流程告诉金玉,可以借来参考。
小辈生辰宴相当于一个小家宴,请来了旁系亲戚过来相聚一场,除了通知客人,准备菜肴之外,还要请一些戏剧班过来表演。
流程是有,只是操作起来比较琐碎麻烦。
金玉用了一个下午时间了解生辰宴的准备,还有十天就到生辰宴,金玉要着手做通知工作,写好了邀请函,确认了两次,没有漏下客人,才停下来休息一下。
小月见金玉在书房里书案上写了很久,贴心地给她倒了一杯茶。她端着茶杯来到书案前,突然一个踉跄,没拿稳茶杯,茶水洒在邀请函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金玉说了一句责怪的话,连忙用手袖抹干邀请函的水。可是这都是纸张,遇到水很快地渗透下去,只是片刻,整叠邀请函都湿掉不能用了。
小月慌慌张张地道歉:“三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金玉见邀请函湿透了,想到这个月儿还是个新手,还不适应干活,再责骂也无补于事。她收起那些打湿的邀请函丢进一个竹篓,心情特别烦躁地说:“算了算了,出去吧,没叫你别进来。”
金玉终于明白郑瑾明为什么不喜欢下人在屋里转,遇到个蠢货办事不足,还给自己添麻烦。
写邀请函的纸张是特种纸,刚好府里有一些库存够用,暂时不用去采购。现在仅有的库存写完了,却被毁掉了,天已经黑了,外面的店铺也关门了,只能等明天早点起床托王管事安排采购。
小月出来屋子露出得意的笑容,见到郑瑾明进来院子,很快地变脸,哭哭啼啼地小跑到院子中间,假装没见到人似的,撞到郑瑾明怀里。
郑瑾明向来就不喜欢跟下人有肢体接触,除了因为他们身份低下之外,还有他们整天都干粗活,衣服脏兮兮的。大少爷洁癖很严重,见到一个丫鬟毛躁躁地撞过来,特别恼怒地推开,怒斥:“干什么?”
小月被推开后退了两步,两眼含着泪光,像受到极大的委屈似的。
郑瑾明好奇着丫鬟为什么从屋里哭着跑出来:“你怎么了?”
“三少夫人好凶……”小月楚楚可怜地说着,她知道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动物,都会同情弱势的一番。
郑瑾明听到丫鬟说着他的娇妻,似乎有点兴趣,金玉在他面前十分地温驯,今天怎么把一个丫头给骂哭了?
他问:“怎么回事?”
“奴婢给夫人端茶,夫人不小心打翻了,怪奴婢坏事,赶了奴婢出来。”小月颠倒是非,可以摸黑金玉在郑瑾明心中的形象。
郑瑾明不带感情地问:“所以你觉得委屈?”
小月点点头,抬起手用手袖抹脸颊上的眼泪说:“奴婢从没伺候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主子。”
郑瑾明冷笑,说:“既然那么委屈,那你走吧!”
小月没料到对方没有安慰她,还叫她走。
还有,他说“走”的意思是离开玉明苑,还是离开郑府?
“三少爷,我……”
郑瑾明冷眼瞪着小月,训斥:“还不走?”
小月突然觉得这个三少爷好可怕,仿佛多待一会,会被他掐死,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郑瑾明心里不爽着:郑家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娇气,居然还跟他诉苦?
刚才被个死丫鬟撞到他身上,也不知道那丫鬟今天干了什么活,有没有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脏透了,要进屋找金玉给他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