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番外一(2 / 2)

谁说大师兄是反派 姜鱼 17551 字 2021-04-23

南宫清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一只手突然探到腹部,将他稍微捞起来一些,指尖飞快地拉开了腰带。

他的衣衫顿时松散开来,随后是裤头,也被一把?拽下来。

南宫清手忙脚乱抓住裤头,回头瞪着程千钧道:“你等等!”

程千钧沉静依旧的眸子看着?他,语气却缓了不少。

“今日可以吗?”

南宫清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程千钧眼底的光芒在听到拒绝的这一瞬间变得阴沉。

南宫清没看到,只破罐子破摔地小声道:“如果你碰了我,以后就甩不掉我了……我很难缠的,至少一百年,你都要陪我一起关在这里?!”

“很难缠?”程千钧皱眉。

南宫清攥紧裤腰带,认真点头说:“所以你最好不要碰我。”

“没关系。”程千钧轻握住南宫清的手背,指腹轻轻一按,南宫清的手就无力松开了裤腰带,程千钧二指一拉,裤子已经到了膝盖处。

南宫清惊呼一声,没来得及做什么,裤子已经被扔到了地上。

他身上只剩下两件单薄的长衫,还被推到腰际上,身下两条细白的长腿凉飕飕的,又被死死压住不能动弹,他终于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程千钧不让他回头,南宫清只感觉到微凉的触感从后腰到臀尖,再往下,很利落,不带一丝暧昧,就像是在握剑一样直接认真,在身下席卷而过,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应该挣扎,奈何这个姿势让他无力挣扎。

一柄巨剑靠近了他,带着滚烫的温度,叫他浑身战栗。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清咬着衣袖做好了准备,却感觉到耳边贴近微凉的触感,是程千钧靠在他耳边。

“我没有带药。”

南宫清愣住,恐慌的眼神侧首看去,却意外又巧妙地让唇瓣蹭到了程千钧的嘴角,程千钧没有?推开,仍旧沉沉看着?他,眼底燃着?一团火。

很熟悉的炙热火光,像曾经在天道阁的牢狱里时那样。南宫清终究是忽略了,这不是在吓唬他,那眼底深处隐藏的分明是无尽的欲|海。

“你上次准备的东西呢?”程千钧问。

南宫清心跳极快,忘了拒绝,嗓音似哽咽,“没有了……”

“会?疼。”程千钧道。

南宫清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唯独一次是跟程千钧,是他自己主动,而当时他没有做任何准备,疼得厉害。

程千钧忽然问:“我给你的储物戒呢?”

南宫清愣了下,在这个温暖又结实,牢牢困住自己的怀抱下低下头,在怀里?摸到了一个东西,递到程千钧面前,语调轻颤,“在这里?。”

程千钧握住南宫清的手,将其戴到了南宫清手上,语调平淡,“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找一下,我记得里?面有几瓶白玉膏,你拿出来。”

那是上品外伤药,价格不菲。南宫清很快找出来,没翻东西,老老实实将二指宽的小玉盒递给程千钧。

程千钧接过。

南宫清没看到程千钧身上有?伤,正要问他要做什么,忽觉身下一凉,青莲香气在屋中溢散开来,本是极好的伤药,却用到了那个地方。

南宫清浑身僵硬,却并不阻止,连一句拒绝都没有?。

微凉的膏药被慢慢化去,南宫清面上染上诡异的潮红,呼吸变得急促,直到溢出了一声低吟,程千钧贴近他的脊背,一手环过他的腰,将他腰身微微抬起。南宫清感觉到了他的靠近,刚才放松下来的身体再度紧绷。

“唔……”南宫清咬住了衣袖。

程千钧眸光深沉,一手按住他的脸,吻向他的唇。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比起上一回,程千钧温柔得不像话,与他的动作成反比,他吻得多温柔,做得就有多凶,却也足够让南宫清沦陷。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拍打着?屋檐,西风呼啸,却掩不住烛影交错的屋中声声此起彼伏的低吟。

“嗯……”

南宫清修长白皙的脖子仰起,随后软软地趴在了软枕上,膝盖泛红。最后一件衣衫已被扔到地上,微微湿润,沾上了汗水与其他东西。

白茫茫的天空被黑暗吞噬,一切重?又归于沉寂。包括窗外的风雪,与窗内的风雨,窗外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窗内却很暖,甚至还有?些热。

南宫清半阖着?眼躺在程千钧怀里?,至今还未回神?,怎么糊里?糊涂地又双修了一回,且这一次还是他得益,他的修为又小小的涨了一些。

“阿清。”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正昏昏欲睡的南宫清勉力撑起眼皮,应了一声,“嗯。”

他感觉这是叫自己的,很久之前,程千钧会这样叫他。

“别怨我。”程千钧哑声道。

这一句话似乎曾经听过,刹那间,记忆深处的一个画面浮现在眼前,南宫清徒然睁眼,眼底有?了几分清明,原来不是错觉。上一回在沧澜殿,程千钧就跟他说过一样的话。原来他并未被药物控制,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南宫清废了仅剩下的所有?力气才转过身,累得气喘吁吁,不顾还被汗水和其他什么弄得黏腻不适的身体,闭着眼睛靠进了程千钧怀里?。

程千钧反而有?些无措,见南宫清双眼紧闭似是睡过去了,他才将手按在已被掐出红印的细瘦腰肢上,下巴抵着发顶,看着?一缕又一缕白发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他动作放得很轻,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吵醒了似的。

“程千钧。”

南宫清细弱的声音带着?三分沙哑,听得程千钧双眸血红,垂眸看着?怀里?已然无力再承受的人。

他永远都没有?自觉,玄天宗里?惊艳世人的不只有顾雪岭,还有?他南宫清——当年无知无畏却拥有一身傲骨百折不挠的白衣少年,一朝换上红衣成为宗主,用并不强壮的清瘦身板支撑住摇摇欲坠的师门的南宫清,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时有多引人注目。

程千钧又想将他转过去了,他不想看到南宫清的拒绝。

但南宫清没有睁开眼,他只是这样小声的嘟囔了一下,然后环住程千钧的手,几乎只剩下气音。

“你陪我一百年,好不好?”

语气很卑微,这也是他唯一的愿望。

程千钧很久没有回话。

久到南宫清差点睡着,刚鼓起的一点微末的勇气要消失,当做只是一场梦时,脸颊忽然被程千钧轻柔地亲了一下,一声‘好’伴着他迷糊入睡。

南宫清做了个好梦。

再醒来时,风雪已停。

南宫清睁眼,他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若不是身后有人,腰腿酸软,他都要以为昨夜是梦,他扶着床柱小心翼翼爬下床,按住自己的腰。

回头看去,程千钧睡得正沉,睡颜俊美,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慵懒,看去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微敞的衣襟下还带着几道暧昧红痕。

南宫清红了脸,目光闪躲着?穿上衣服扶着腰跑出门。

为了验证这不是梦,分明眼前已经有?了那么多证明,南宫清出了门后,还是跑到了楼上,程千钧原本的房间去,打开门,却是惊呆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那些被弄脏的被褥衣衫,全都不见了。

南宫清愣愣站在门前,完全不知道程千钧把那些东西收去哪里了。

收完就算了,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只徒留光秃秃的床板。

程千钧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推门出来,在大厅找到了南宫清。

大厅里?门窗洞开,窗外一片雪色,压得门前海棠枝头都弯了。

南宫清裹着狐皮大氅,捧着茶杯坐在茶几边看着?雪景,却垫了一个厚厚的坐垫。程千钧走过去,南宫清看他一眼,很快就躲开,脸颊微红。程千钧便在他身旁坐下,并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清冷眼眸直勾勾看着?他。

南宫清默不作声倒了一杯温茶,递到程千钧手边。

程千钧抿了一口,果然是甜的。

南宫清磨磨蹭蹭喝完手里?的茶,目光终于不是鬼祟地偷看程千钧,而是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看他如今人如谪仙,半点不见昨夜的凶狠。

程千钧放下茶杯,沉默与他对视。

程千钧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不善言辞,面上神?情更是密不透风,难以让人猜到他想做什么,每一个破格的举动总是难免叫人多想。

于是南宫清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来异样,便闷闷地低下头。

“在想什么?”程千钧难得主动地问。

在很久以前,和南宫清还是好友的时候,他也会?这样问。

“现在已是腊月,过不了几日,就是人间的新年,往年这个时候,山上总是要热热闹闹的聚一聚的。”南宫清道:“可是今年岭儿不在。”

程千钧静静等待后话,若是细看,能发现他眼底的温柔和耐心。

南宫清便道:“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给岭儿裁制新衣。”

程千钧道:“妖主还在灵山宗。”

南宫清点头,满目希冀看他,“那,我给你做一件新衣吧。”

程千钧眸光一怔,看着?他道:“我不是小孩子。”话虽如此,可指腹却在紧张地摩挲这手中茶杯。

约莫是天道听见了程千钧的心声。

南宫清道:“是法衣,我顺道炼器。”

程千钧没花太多时间,就点了头。

南宫清嘴角遏制不住欣喜,在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号软尺,起身说:“那我给你量身。”可起身不到一半,就因为腰疼又险些跌了回去。

中途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半扶进怀中,又暖又硬的怀抱。

南宫清抬头看向程千钧,程千钧比他高了快一个头,他只能仰望程千钧,不论是多年前还是多年后。

程千钧扶住他说:“就这样量。”

南宫清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听话拉着?软尺给他量身。

从肩膀到双臂,量完下来,免不得要在他身上磨蹭许久。

终于量好了之后,南宫清站起身,却又突然跌入了程千钧宽阔结实的怀里?,隔了几层衣衫,还能感觉到他硬邦邦的肌肉下心脏跳动的规律。

罪魁祸首是按在后腰的一只手。

南宫清仰起头,面露茫然。

“不累吗?”程千钧问。

南宫清红着脸抿唇。

程千钧眼底冷不丁涌出几分不悦,“不是说你很难缠吗?”

南宫清脸更红了。

程千钧打横抱起南宫清,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带着?他回房,他很少有?这样冲动的时候,很是出人意料。

南宫清也没有多言,一直到要被程千钧放回床上,他说:“糟了!”

程千钧动作顿住,保持着?弯腰要放他回到床上的姿势。

“怎么了?”

南宫清干笑两声,小声道:“……我把?你的尺寸忘记了。”

程千钧将他放到床上,面色平静,“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再看。”

南宫清愣了一瞬,惊愕道:“我是说刚才量身的尺寸!”

“我知道。”仿佛自己并没有?别样的意思,没有开过有?色的玩笑,程千钧泰然自若地弯腰除下南宫清的鞋袜和大氅,随后自己也上了床。

南宫清被他轻手轻脚抱进怀里?,除了惊愕还有?点悚然。

程千钧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这,是我房间。”

跟着?程千钧一块躺下后,被迫靠进他怀里?的南宫清艰难开口。

程千钧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但我房间没有?被褥。”他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跟南宫清说:“天寒地冻,我想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可那些被褥不是你自己收走的吗?南宫清疑惑又有?些期待。

“一段时间?”

“一百年。”程千钧抬手覆住他的眼睛,逼着他翻身背对着自己,一手搂着?他的腰细细揉按,也不准他回头,根本不想听到任何拒绝的话。

“你不是很难缠吗?”程千钧又是刚才那句话,他靠近南宫清耳边,目光盯着他微微红肿的唇,“你可以更难缠一点,这百年也不会?寂寞。”

南宫清哑然,他开始后悔昨夜说的话了,可他又没办法反驳。他靠在程千钧怀里?,身上又酸又累,在程千钧的揉按下,终究是敌不过困意。

“其实我没那么难缠的……”睡着前,南宫清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程千钧眼底深处浮现出几分喜色,嘴角微扬,笑意微冷。

就算他是程千钧,也并非一个无欲无求,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仙人,南宫清未免太过高看他,一再撩拨,死性不改,那就休怪他不客气。

程千钧清楚,难缠的人从来都不是南宫清,多年前,仍是天真?少年的他不过是在古井平波上无意撩起一层涟漪,就已叫他念念不忘了多年。

他其实罪大恶极,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南宫清骗了他,但他可靠的表面隐瞒了所有?人,他想渡南宫清,想保护他,想让他放下过去的仇恨与怯懦,回到他们最初相识时的模样。

事实上,程千钧不是不会?说谎,只是看要为谁说谎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这对写完了,啾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