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灿去倒垃圾了,教室里只剩下林时砚和秦声晚两个人,夕阳从窗外投进来,教室里光影交织,安静得能听见楼下树林里的鸟叫声。
气氛仿佛凝固了,秦声晚不敢看林时砚的眼睛,只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喃道:“谢谢…”
柔和的夕阳照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光晕,她白皙的小脸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就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林时砚瞧着抿着唇、不断揉着衣角的秦声晚,只觉得好笑,他嘴角轻勾,一点一点靠近她,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的身体靠过来,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阳光,秦声晚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阴影之中,她不适应地往旁边移了移,深吸一口气,嚅嗫着说:“谢谢!”
林时砚一步步走过去,停在秦声晚一拳左右的地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瞧着小脸涨红的女孩儿,“谢谁?”
秦声晚只觉得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听到对方的逼问,她猛地抬头,就见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咫尺之间。
他下巴锋锐,轮廓分明,在清浅的夕阳下稍显柔和,他的眼中带着笑意,棕色的眼眸中,仿佛有落日的倒影。
秦声晚怔了怔,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但想到对方的问题,她眨了眨眼,偏过头努力克制自己别去看他,她闭了闭眼,咬了咬牙,说:“谢谢你,林时砚。”
林时砚这才点点头,笑道:“很好。”还知道他叫什么。
这时,胡晓灿倒垃圾回来,在楼下,他看到有一帮人正蓄势待发,等着和林时砚干架。
他刚想大声通报,却见秦声晚还在,便压低了声音,凑到林时砚耳边说:“林哥,他们的人已经都到齐了,就等咱们下去!”
林时砚嘴上的笑意依旧,目光却渐渐冷了下来,他点点头,把黑色的书包提到肩头,说:“走!”
“林哥,你们好了吗?!”隔壁班的几个男生从教室门口探出头来,见林时砚眸色冷冽地正要往外走,便招呼后来的一群男生:“都给我跟上!”
五六个男生呼啦啦地跑上来,在林时砚的带领下从教室里疾步走出去。
瞧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架势,秦声晚被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抓住走在最后的胡晓灿的衣角,说:“你们…”
你们这是要去打群架?!
想到楼下的那几个兔崽子,胡晓灿就气血翻涌,突然被人拉住了衣袖,他颇有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说:“我们的事,你少管,赶紧回家去!”
要不是林哥对她有些不同,胡晓灿早就把人给甩开了。
秦声晚松开他的衣袖,眼睁睁地瞧着林时砚带着一身煞气往楼下冲出去。
也不知道他们打架的地点在哪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好。
她犹豫了几秒,最后咬咬牙,正要追出去,却和从另一个方向走进教室的人迎面相撞。
“哎呦。”徐让让摸摸被撞得生疼的脑袋,刚想发作,就见面前的人是秦声晚,她诧异地问:“你怎么到现在才打扫好卫生呀?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
徐让让是住校生,下课以后就挤进食堂吃饭去了,没想到她吃完了饭,秦声晚还在教室里。秦声晚也被撞得头昏脑涨的,但她没功夫管这些,只是抓住徐让让的手,说:“林…林…”
徐让让看着着急得说不出话来的秦声晚,拍拍她的手,说:“别着急,出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
秦声晚吞了吞口水,喊道:“林时砚带着一帮人打群架去了!”
听到小霸王的名字,徐让让觉得头又疼了,她皱着眉头说:“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样啊,小霸王去打架这不是常有的事吗,你怕什么。”
“可是,他们人很多,万一有人受伤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林时砚他爸爸可是刑警大队的队长,林时砚从小就和他爸爸学格斗擒拿,在十七中还没人伤的了他。而且听说他打架有自己的一套规矩,顶多就是教训教训人家,不会把人给打进医院的。”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晚晚,马上就要上晚自习,校门要关了,你赶紧回家去吧,要不然晚了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徐让让瞧着犹犹豫豫的秦声晚,她把人往教室外面拉,再把书包递到对方手上:“今天老师又布置了好多作业,你快抓紧时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