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还未等伤痛来临,裴子玄直接两指并拢,顺着力道一拍,直接将那掉落的香丸打落到了地上。
他这一招并未用内力,而是实打实肉接触到了那滚烫的香丸,他的手指尖瞬间泛红,之后指尖两个水泡缓缓涌出,只不过整个过程,裴子玄,眉毛都没动一下。
“老师……”
“没事,制香已经结束了,他找你,你去便可。”
裴子玄的声音淡淡的,手里依旧烧制着自己那枚香丸。
“那,老师会走吗?”
裴子玄挑了下眉。
“客栈交了银子,为何要走。”
悠宁抿了下唇,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临开门,她转过头。
“等我。”
裴子玄没有回话,也没有看她,只是把自己手里夹子夹着的香丸轻轻翻了下。
悠宁垂眸转身,走了出去,裴子玄的房间,和她的房间,只有短短十步左右的距离,她却走得格外漫长,悠宁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心境,去面对笙河。
但是该面对的,最终还是要面对的。
对于悠宁的气息,脚步,笙河也早已是心中了然,他站起身,细细听着门外人的脚步,之后伸出手,解掉了自己的面具。
待悠宁走进房间的时候,笙河一席红衣,静静地站在一处,没有面具的脸,显得格外清俊。
“来了,丫头。”
悠宁有些听不得他的声音,只是浅浅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笙河看见了,只是轻叹出一口气,伴着半声笑意,略显出一丝丝的凄凉与无奈,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他掩饰得很好。
他爱她,但他的爱永远不会是强迫的。
“丫头,还要和老师回陈国吗?”
笙河虽然早已知道答案,却还是依旧不死心地问出了口。
悠宁张了张口,带着迟疑,情绪里满满的犹豫。
未等她把话说出口,笙河嘴边一丝笑意,他拉过悠宁的手,让她直面着他。
“为师的丫头长大了,便不听老师的话了。”
“老师,我没……”
笙河的声音一直都是温温柔柔,似乎缱绻着整个人生中最温暖的阳光一般,他明明笑着说话,却让悠宁听到了一种撕心裂肺。
悠宁的泪水瞬间湿了眼眶。
“哭什么,多大了,还哭,罢了,不与为师走,便不与,想做什么就做吧,无处可去的时候,记得老师永远都在。”
“老师……”
悠宁的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笙河最后深深看了悠宁一眼,然后伸出手揩掉了她脸上的晶莹。
“拿着这个,以后有事,他护不了你,来陈国,找我。”
笙河拿出一个很精致的玉笛,仔细看去,与他手里的那方只有大小的区别。
“老师……”
悠宁终是除了叫一句老师以外,再也没有什么话能说出口,她看着笙河带上了面具,重新变成那一副冰冷的模样,看着他握笛,拂袖,转身离去。
她低下头,握紧自己手上的竹笛,缓缓蹲了下来,失了所有力气。
另一边。
裴子玄房内。
他刚把那香丸烧制好,装进了锦盒中,便听到了那边推门而出的声音。
裴子玄手上的动作一缓,一双墨色的眸子眯了眯,转身,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