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脱!”
“脱!”
那些叫秦晴脱衣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秦婉柔听不下去了,她以手按住喉咙处,用伪装的男声叫道:“一千两!”
这是今晚为止最高的出价,比起上一个最高竞价的翻了翻倍。那本来对拿花魁志在必得的五百两姑娘,听到自己被一个还未正式接客的新人碾压下去,在台下当即变了脸色。
众人也无不愕然。
虽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真的要花千两银子去睡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人真的愿意?
秦婉柔隔壁厢房的嫖客乙也想打退堂鼓,他看着嫖客甲、丙一副期待他开口的样子,面子上又有些过不去。
他硬着头皮,声音不大地喊了句:“一千一百两。”
秦婉柔哼了一声,喊道:“一千五百两。”
这个价格显然超出了嫖客乙的心理价位,他对着同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老鸨见秦晴被出到了今晚最高的价格,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甩了甩手中的丝巾,喊道:“各位官人,还有没有比一千五百两更高的?”
话音刚落,二楼一个厢房出了声音:“两千两。”
此价一出,众人又是哗然不已。
秦婉柔所在的房间,看不到出价者的容貌。她吸了口气,喊道:“三千两。”
“三千五百两。”对方毫不相让。
“四千两。”秦婉柔也不退缩。
“……”对方先是有些犹豫,但很快又喊:“五千两。”
价格之高,不可不谓令人瞠目结舌。
秦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被出价到这个价格,她对出价者的身份有些好奇,不由地抬起了头,目光流连在两人厢房的位置。但两人的窗户不约而同地都只开了一条缝,让房外的人难以窥其真容。
老鸨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也极少见过这种场面。她觉得事情不对劲,招来龟公低语几句,他连连点头上了二楼。
秦婉柔正欲再出价,龟公却点头哈腰地进来了。他缩着脑袋,搓着双手,说:“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家中是否有人在朝中任职?”
秦婉柔不愿意与这些人打交道,不耐道:“怎么,我上百花楼来喝个花酒,还要给你报祖上的名字?”
“公子,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您出价那么高,有没有带够这个?”龟公比划着数银票的手势。
秦婉柔尽量不让他看出心虚,说:“自然是有的。”
龟公嘿嘿一笑,手指在嘴边两撇胡须上划了两下,说:“那还先请公子先给个诚意金,不多不多,两千两便够了。”
秦婉柔在来百花楼前,数过随身带着的银子,不过区区百两。她秉着能赖一时赖一时的原则,说:“你还怕我走数不成?我与旁边那位公子一起出价,你怎么不去问他要,只来问我?”
“那位公子自然也要给的”,龟公打开房门,小厮刚好捧着盒子找了过来。
龟公接过盒子,在秦婉柔面前打开,说:“这是那位公子的两千两。”
秦婉柔低头一看,盒里是一沓银票,两千两分毫不差。盒里还有几块碎银,看样子是那人打赏给小厮的。
与那人的阔绰相比,秦婉柔拮据得有点不像话了。她迅速想着如何蒙混过关,龟公却看穿了她的装腔作势。
他朝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如果不能给到足够的诚意金,还请公子下次再来。”
老鸨见龟公上楼收钱久久没有动静,又派了几个壮汉上去壮大威势。
他们站在秦婉柔的厢房门口,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显出结实的肌肉。
秦婉柔顾着秦晴,不愿将事情闹大,只好先行离去再想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