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1 / 2)

眨眼,林汐在庆安寺住了两年。

两年后林婉莹终究还是被接回了林府。离开的时候她不过七岁多点,胖嘟嘟的一个小女娃。如今九岁多,已出落的有几丝少女的影子。

林汐自己也没想到,她能在庆安寺住两年。第二年,不是她费尽心思想法子多留,而是林府发生了太多事,让林修平与卢氏都无暇他顾。

林婉莹离开林府的第二年,林家几乎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二房许氏不知道在哪打听到卢氏给林秀莹相中了户人家,家世极好,男方也满意林家的家世。想到林婧莹出嫁时的那个嫁妆阵势,许氏彻底坐不住了。不仅闹卢氏,更是彻底不顾后果,对着林老夫人闹。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两个儿子都用上了,每天天一亮就带着两个儿子在家祠跪着,私塾也不给上了。

这破罐子破摔的劲,林老夫人知道自己是彻底拉不住了,便找了大儿子商量分家的事情。

卢氏知道林老夫人倾向分家,也不干了,也跟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口认定许氏这节骨眼闹分家,就是不想让秀莹找个好婆家。

但孙女哪可能比的上两个孙子,林老夫人怕这次分不成,两房彻底生了嫌隙,以后再分家,二房更捞不着好。且她这副老骨头也确实经不起两个媳妇轮流闹,晕倒了好几次。

林修平一是怕自己的母亲被自己夫人与弟媳闹得归西,落个不孝的名声;二是两个女人天天这么闹,家务宁日,他不仅无暇兼顾生意,人也是被烦的不行。

所以最后,林老夫人与林修平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快点分家。

主心骨的人拿定了主意,这分家就走上日程了。挑了个日子开祠堂,请了族里威望高的叔伯宗亲见证,契约一签,闹了大半年,两房总算分家了。

二房分走了三分之一的家产,许氏虽然不愿意,但叔伯宗亲都认可这分法,毕竟林老爷子过世时,并没留下什么,如今这家境都是林修平挣来的,分二房三分之一已是林老夫人执意才换来的,且这三分之一里面,有林家效益最好的染布坊。

想到这间染布坊,许氏的忿忿不平少了些许。

老夫人是归二房赡养终老的,效益最好的染布坊归他们有何不可?许氏一点都没觉得大房让自己。

分家的事一尘埃落定,许氏马上找了匠人把连接东院与林府的门给堵上,择了日子另开了个大门,把府邸门匾挂上。

凭白被分走了三分之一身家,卢氏气的大病一场。是真病的不轻,整个人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瘦的不成人形,连林秀莹的婚事都振作不起来去张罗。

林秀莹经历了这场分家大战,加上年初谈的那门好婚事彻底黄了,心情差到极点,整日在自己院子发脾气。

偶然一次气呼呼在花园中行走,无意听到去庆安寺送衣物的婆子跟其他人讨论在庆安寺的四小姐,说她如何知书达理,出落的如何如何有气质,便心生妒忌。

在深山老林能出落的有气质?林秀莹就不信了,但不信归不信,没过几天,还是央求这卢氏让她去庆安寺。

卢氏倒不知林秀莹心思,还以为是最近林家发生了那么多事,二女儿懂事了,要去上香祈福,便没阻拦,安排好人陪着同去庆安寺。

见到林婉莹,林秀莹被刺激得不行,一脸不敢置信。

确实如婆子所说,林婉莹在深山呆了两年,出落的愈来愈标志。也许是天天诵经念佛的缘故,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乍见到那刻,自己都不敢开口跟她说话。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讽刺了好几句。

但林婉莹再也不是那个跟在她后头‘二姐姐、二姐姐’唤的小丫头了,面对自己的嘲讽,林婉莹淡淡一笑,还邀请她到院中坐下喝茶。

林秀莹看着被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小院,此清净优雅,竟有点羡慕。对比这一年林府的鸡飞狗跳,这里可以说遗世独幽。

“妹妹在这过的不错。”林秀莹语气里藏不住的妒忌。

林汐微点了点头,道:“既来之则安之。”

说罢笑眯眯站起来给林秀莹倒茶。林府这一年发生的事,她也听来送衣物的婆子说过。林秀莹这一年过得肯定不容易,林汐不想说错话刺激她。

两人在院中坐了好一会,也找不到别的事可干。林秀莹乍来之初的妒忌少了些许,再怎么遗世独幽,在深山老林的生活也是无趣。

坐了一会,林秀莹便下山了。

回到林府,林菀莹便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她,林秀莹都纠结不已。既见不得她在深山过悠然自得的日子,又害怕把她接回府后把自己比下去。

这样辗转纠结了一个月,林秀莹又想上山了。

卢氏身子已好转不少,听到林秀莹又提上山,想起在山林待了快两年的林婉莹。这年府中被许氏闹的鸡犬不宁,她都把人忘了。如今听到自己女儿想去,便过问起林婉莹的情况。

林秀莹紧咬着下唇,不怎么愿意说。

要她怎么开口去说林婉莹变得更加漂亮了?气质更加出众了?性子更淡然了?

“怎么?”迟迟听不到回答,卢氏虚弱地抬起头。今天早上看了这两个月落下的账,疲惫的很。

“没什么,四妹妹在那过的挺好的。”

“本来只是送去一年的,但谁想到发生这么多事。如今也快两年了,既然你想上山,就带多辆马车,顺便把人接回来吧。”

经过分家这件事,卢氏的争斗之心焉了不少。再怎么争怎么斗,到头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不想折腾了,把林婉莹接回来,养大,找个婆家,也就这样了,跟这个家也就没多大关系了。

“万一人家不想回呢?”林秀莹依然矛盾,接与不接之间,她都搞不清自己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