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闻特助两眼一抹黑傻站在路边望着豪车远去的屁股,愣是没反应过来。
夜里的冷风呼啸着打?在他脸上,啪啪啪,有点疼,但是脑子也逐渐清醒了。
这时候再来思考前后问题,那心里就跟擦去水雾的镜子般,清清楚楚。
老张电话里积极给他?支招,原来是让他?去探路?先生要面子的人,哪是他三言两语就会放下身段,主动哄人的性格!
闻特助随手招了辆车,说明地址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又是等了很久才被接通,“好你个老张,跟我玩阴的!趁我睡眠不足脑子发晕,设计我!”
张管家本来已经睡了,听了他?的话来了兴致,“怎么样?”
“…”闻特助语气?不好,“被扔在了马路边。”
“哈哈哈。”
张管家难得一笑,闻特助听了很恼火,“你就闭嘴吧!反正我是不管了,要死我也是拿着三倍加班费安详离去。”
……
顾景先深夜回?到别墅,前厅灯火通明,从走廊进去后,住宅大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壁灯,四下?寂静。
没有小孩和她的笑声,没有几?个阿姨站在一旁笑看着母子嬉闹的一幕。
佣人房阿姨早听到了声音,很快赶了出来,“先生您回来了。”
顾景先点头,“嗯。”
“您要不要吃点夜宵,我去做。”
“不用了。”
顾景先提着公文包,直接上楼,阿姨半张开嘴,要说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人就离开了。
阿姨叹了口气,她其实想告诉先生,夫人把张管家误当做了他?,还下?楼迎接。
这段时间,顾景先工作容易走神,有时候盯着文?件都能发呆,还失手把最喜欢的咖啡杯打碎。
他?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矛盾。
直到刚才闻特助提醒,他?才发现,他?自以为投入工作,专注于公司,其实跟本没用,问题不但没解决,还影响到了其他员工。
顾景先开始自省,他?从来不是懦弱退缩的人,不如站在客观角度重新审视整件事?情。
第二天,思索了半宿的顾景先没有像以往一样早起,特地晚了半个小时,他?坐在餐桌边,慢悠悠吃着早餐。
眼看就一碗虾仁粥见底,伸出手看了一眼腕表。
还不起?
眼看着就要错过上班时间,顾景先缄默不语,而后放下碗起身离开。
到了下?午六点,顾景先在公司其他员工惊悚的眼神中早早下班,本以为回来能看到两人,结果整个大厅还是静悄悄。
顾景先找不到陈姨,随便抓了个人,“夫人呐?”
那人是昨晚的保姆,有些惊讶先生难道不知道吗?
“夫人带着少爷,今天早上去东阜港了。”
她紧张的把话说完,然后先生表情肉眼可见的暗沉下?来,眼神黯黯,仿佛沉到了底。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哪里见过先生这副样子。
顾景先牙槽要紧,下?颌崩得僵硬,立马给楚昭昭打了电话,接得倒是快。
顾景先声音低沉,“谁让你去东阜港了?谁允许的!我作为顾江白的父亲,连儿子被带去哪里都没资格知道?”
对方咬牙切齿的质问,楚昭昭愣了半晌,空着的左手猛地用力拍在脑门上。
糟了!她居然把顾景先给忘了!
楚昭昭感到抱歉,正如他?所说,他?也是顾江白的爸爸,有权利知道,但谁叫他这么久都准时好好回家,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之前顾景先神经损伤心智变成了小孩子,楚昭昭已经有了哄人的经验,下?意识正想好好安慰他解释一下?。
身后剧组来人,正是宋天韵。
“楚小姐,听说你来了。”
好巧不巧传到了电话另一边某人的耳朵里。
顾景先清楚的记起声音的主人是谁,胸腔里的怒火迅速爆发,从下而上所到之处,灼烧食道?、咽喉,口腔。
理智所剩无几?,但他?强大的自制力不允许他大声吼出来。
顾景先咬着牙,阴沉沉,“好,好得很。楚昭昭真有你的。”
带着儿子和其他男人相会,这还没离婚,就迫不及待!
顾景先用力按掉通话,气?急了完全忽略了一件事。
东阜港影视基地,演员宋天韵,楚昭昭哪里像他想得那么龌龊,什么去会情郎,人家是制片人,去正经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