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酥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好在有奶娘的帮助,总算做出来个甜而不腻的桃花酥来。因着时间不足,便也暂未做葡萄酥。
怕放的时间久失了味道,因此苏烟第二日起的比头一天还要早些,按着昨日的法子,独自做了回桃花酥。
这还是苏烟头一回亲手给人下厨,心里隐隐有些开心又?有些羞涩,早早的便等在了宫外。
只是没想到,魏宁那厮竟也在宫外等着。许是因着昨日才知晓了魏宁与她小时候的“趣事”,又?许是单纯因着今日心情好。今日苏烟见着魏宁时,倒是不像往日那般憎恶。
远远的瞧了眼魏宁,苏烟便安心待在马车里等着下朝的时间。
却不想那魏宁倒是主动走过来敲了敲马车门。
苏烟头一个反应自然是他要过来找茬,颇为警惕的先从缝隙里确定了眼附近没那旺财的踪影,而后摆出淡淡的表情,掀起帘子问他:“魏公子有事?”
魏宁看起来似乎一哽,好像没料到苏烟会是这反应。不过他又?很快收敛了神色,睨着苏烟道:“小爷我好像闻着股香味,可是从你这儿发出的?”
苏烟听完也是微微一哽,因着魏宁这话说的属实像是大街上小混混调戏的话语。
魏宁也好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点,沉默了会,忽的又?摆出不可一世的模样,仰着鼻息嗤道:“宫内重地,郡主这是要在这儿开糕点铺不成??”
苏烟盯他半响,忽的幽幽放远了视线,朝他身后幽幽道:“国公爷——”
魏宁果然一惊,扇子一收立时回头看去:“父!”
一个父字出口便戛然而止,魏宁意识到自己竟是被苏烟给骗着了,还如此丢人的惊慌!他表情瞬间不善起来,盯了会她,又?忽的嬉皮笑脸起来:“听闻昨个郡主与顾公子的婚期延迟了,呦,这我可得祝贺祝贺,就是不知这是为何啊?那顾公子总算认清郡主你的真面目了?”
提及这事,苏烟心情就不大好了,面色冷下来,冰冰凉的看向魏宁:“关你何事?”
苏烟面色不好了,魏宁面上就舒坦了,小扇子又?开始摇起来,笑嘻嘻道:“这不是说了吗,我得替顾公子庆贺庆贺啊!”
苏烟瞪他一眼,抬手便想将帘子放下来。魏宁反应极快的伸手拦下,手攥着帘子撑在马车窗棱上,“呦,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郡主惹了顾公子的厌弃?这不应是婚期延迟呀,直接退婚岂不妙哉?”
苏烟冷笑,果断啪的一下将?车窗关上。饶是魏宁很快的收了手,但也不可避免的被木制的窗子夹了下手指。
魏宁痛呼了一声,抱着手恶狠狠在外面道:“你这也忒狠了!”
魏宁疼的甩了甩手,连吹几口,皱着眉头嘟囔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哪还有半点小时候的模样。”
他说着捧着手就转身,这一转身吓得就变了脸色:“父..父亲!”
魏国公背着手站在他身后,面色不善,呵斥道:“还不快给顾公子道歉!”
这话看起来没道理?,魏宁招惹了苏烟,却要与顾裴道歉。但没有法子,如今朝堂局势大换,太子被废,与皇后相近的魏国公也因此受到些牵连,为保地位,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先机与顾裴合作,这方才谈妥,便撞见自家逆子又?去招惹人家的未婚妻!
魏国公显然是听到了他说苏烟最毒妇人心那话,却没听清那后半句是什么。
魏宁丧着脸,又?带着几分警惕的看向顾裴,他父亲耳力不好,可不代表顾裴没听清。
只顾裴神色淡淡的,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却也摆明了要听他这句道歉的话。
魏宁一咬牙,拱着手道:“是我不知轻重了,顾公子恕罪!”
顾裴没应声,只淡淡的将?目光移到车窗上。
魏国公一直暗暗注意着顾裴神色,此时便立时了然,朝魏宁又?喝道:“平阳郡主呢?快给平阳郡主道歉!”
魏宁幽怨的看了眼魏国公,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后,不情不愿的转身朝马车又?拱手道了个歉。
魏国公脸上便挂着了笑,朝顾裴道:“我这逆子从小没个正形,这次冒犯,多有得罪顾公子大人大量。”
顾裴忽的淡淡道:“魏公子年纪不小了,倒是该接触接触朝堂之事了。”
魏国公心里一喜,立时上前道:“不知顾公子手下可缺个帮忙的?”
顾裴淡淡的扫了眼魏宁,“倒确实还缺个跑腿的。只是怕魏公子在我这儿倒是屈才了。”
说起来顾裴与魏宁的年纪差不了,不过一个在朝堂已有重任,一个还只知玩乐。魏国公自是十分乐意叫魏宁跟着顾裴学些东西的。
眼瞅着魏宁要反对,魏国公先竖目瞪了他一眼,而后拱手应下。
待魏国公拖着哀嚎的魏宁离去,苏烟才重新打开窗子,掀起帘子朝顾裴眨了下眼:“阿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