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夸过你聪明，看来确实如此。”陆南瑾这才真正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借用棋局来说明他和皇后之间便如同这场死局，不入局中的人不知道还有何解，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一点一点将这个棋局破开。

陆南瑾本来没想要留下，江暖暖此举，倒是让他生出了些别的意思，但小顺子进来的时候，他很自然便说出：“今晚朕便在储秀宫歇下了。”

江暖暖微微愣住，脸上浅浅淡淡地浮现少女家的羞涩。

这是这夜注定是要有人不得入眠的。

沈碧螺便是其中一个，翠儿进来伺候的时候，她的眼便是睁开了的，翠儿惊着，还以为她身子未好：“娘娘，您要不再歇一会儿？那两位主子的请安，奴才去回了就是。”

“不必。”沈碧螺撑着脑袋起身，眼神有些暗了，她问翠儿，“昨晚皇上宿在储秀宫了？”

翠儿一愣，下意识不愿让沈碧螺知悉，只是前几日沈碧螺的敲打让她涨了记性，这次不敢再和前几次那样放肆，避重就轻地说：“听闻昨晚江采女和皇上下棋，皇上一时沉迷其中，就在储秀宫宿下了。”

沈碧螺闷声哼了一句，便再没有下文。

翠儿摸不准她的心思，也不敢随意说些什么，小心地伺候着沈碧螺梳妆，再如往常一样扶着沈碧螺去接受各宫请安。

江暖暖和林知书早早便都到了，按规矩，江暖暖昨晚是第一次侍寝，沈碧螺理当受江暖暖的大礼，江暖暖也是得了嬷嬷的指点，见沈碧螺坐下，便按着规矩给沈碧螺行大礼，模样瞧着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江采女，你规矩学的不错，只是今日起便是伺候过皇上的人了，以后规矩更是不能忘，你可明白？”沈碧螺敲打了一顿，江暖暖连声应是，反倒是一旁的林知书有些坐不住了。

“娘娘还不知道吧？江姐姐现下是柔婉了，皇上晨起的时候刚刚册封的。”

林知书语气里分辨不出是得意还是不甘。

至于沈碧螺，她当真是不知道，她下意识便去看身边的翠儿，翠儿也是满脸的震惊，恐怕她宫里的人，没有人知晓这事。

她心里动摇，脸上却是笑意：“那是好事，看来皇上心里是有江柔婉的。”不止面上看起来无事发生，沈碧螺还干脆利落地改口，一点给人找到把柄的机会都不给。

她瞧着江暖暖，眼眸沉下情绪：“本宫一直便想着，储秀宫待着你们三人，委实太过拥挤了……”

沈碧螺说着，便沉默地思考起来，林知书慌了，还以为沈碧螺是要将储秀宫主殿从她手里挪去给江暖暖，一下有些急了：“娘娘，妾身也知自己现下身份不比江姐姐了，储秀宫的主殿，是该给江姐姐才是，不过储秀宫毕竟是皇上让妾身挪的，怎么也该问一下皇上那边。”

林知书这回倒是不装着对江暖暖姊妹情深了，不过倒是可以看出来江暖暖不是那么好骗的，她似乎早就知道林知书会说出这样的话，面上无动于衷。

沈碧螺捂着嘴笑：“倒是不用麻烦皇上，本宫没有要江柔婉去储秀宫主位的意思，本宫会亲自为江柔婉挑选一个新的宫殿，不过本宫也需要和皇上商讨一下，是哪个宫殿给江柔婉会合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