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大人以前在大理寺当过差?”沈三族叔道。
那是谢正坤人生顶峰,最辉煌时期,他可是大理寺正卿,沈三叔却说他只是当差,就如只是一个普通衙役似的。
“某曾经官至正三品,乃大理寺正卿!”谢正坤傲然道。
他有资格骄傲,沈三叔年逾六十,一辈子止步于礼部侍郎一职,再没有往前更进一步的可能,而他,三十多岁便已经是下三品,若不是顾氏那小贱人,或许还会往上走。
三族叔道:“那谢大人如今在何处高就?”
谢正坤讪然道:“宁州府衙。”
三族叔冷哼一声道:“原来只是个从五品,不过,既做过大理寺正卿,当知朝庭律法礼制吧,不知从五品官员殴打正三品将军,一品国公世子,该当何罪?”
原来问半天,在这里等着呢。
论罪当罚五十大板!
谢正坤背后冒冷汗,强自道:“沈大人,这是家事,下官在管教不懂事的外甥,不知何罪之有?”
三族叔道:“家事?你可知,既便是在家中,尊卑礼法也不可废,何况你只是个舅父,再者,按礼制,谢氏只是英国公的侧室,算不得妻,妾与奴同等,阿春嫡母乃是福康长公主,皇上才是他明面上的舅父,你算哪们子的舅舅?有何资格管教他?你是他的舅父,你把皇上放在哪里?”
谢正坤再不敢强词夺理,吓得跪倒在地。
“下官……下官是世子血缘上的舅舅,一时情急,忘了分寸,阿春,念在下官对你从小疼爱的份上,你……你……”
一巴掌将沈逸春打醒,他突然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从小,他很羡慕沈逸夏有个身份高贵,又通达慧秀的母亲,长公主知书达理,学识渊博,从不因为他是谢氏的儿子而慢待,象教导阿夏一样教导他,心底里,小小的他便有遗憾,为什么自己不是福康亲生的,而是谢氏,谢氏也是大家闺秀,可仇恨蒙蔽她的心智,让她行事乖戾阴狠,眼界小,只盯着英国公府这一亩三分地,性格眼界学识都有缺限。
有缺陷的不仅是谢氏,包括她这一屋子不成器,不入流的亲戚。
就算谢氏通过英国公的关系,费心将谢正坤拉拔到了大理寺正卿这个位置,猴子就是猴子,戴了草帽也只能装样子,到底不是人,再拉拔也高尚不了。
这一巴掌,打断了他对谢家人的期待。
“你们走吧。”沈逸春道。
谢正坤愣住,谢氏还没下葬呢,就赶人?
“阿春,你娘她……”谢夫人颤声哭道。
“走,你们都走。”原本,他们没来,沈家人看在自己和阿秋的面上,没拿谢氏的身份作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