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从做饭烧菜到洗漱喂药仍然只经他一手,子女们看着都觉得父亲辛苦了,想轮换一下父亲。
但是她们的父亲就像一块倔强的石头。
固执地守在床边。
再后来疫情爆发,大哥的事情传回家中。
冷梅仙服了三次高血压的药,血压几度冲高160,三个女儿忧心忡忡,庄宏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不能相信,手近乎在脑袋挠出血痕。
一切都要?快速处理。
只短暂地看了他们儿子最后一眼?。
七个月后。
所有人心底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吞吐出来了。外面世界的花苞在风中脆弱地、微弱地,摇动。
庄宏对全家人说,想去外面走走,想去看看他年轻时去过的一座水坝。
三个子女家庭都希望父母能走出悲痛。
散散心也好。
立刻驱车前?往。
那个水坝当年是境内的大工程,在全国排得上前?,要?绕过两座山,据说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动用了十万人。
那是庄宏过去随之一起?探望印象最深刻的场景。
无数人力艰难地挖土、推进,累了就在石场上吃着稀饭和盐巴。
滚滚河水旁有一座静默的石碑,上面铭刻着为这项工程献出生命的许多人。
再次来到这个年轻时最刻骨铭记的地方。
河水依旧汹涌,寒风吹拂,泛着暗沉冷色。
却在人类的贡献下得到治理。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那种生与死的濒死感?,还是冷酷却庞大的大自然容纳了他心底的悲恸。
日子,一天天过去。
杨蓉蓉查过很多心理学资料,上了许多危机干预的课程。
一位权威的心理学家讲,汶川地震时他们第一时间?赶赴现?场,为村民?们做了大量心理危机干预,但是太惨烈了,不少心理咨询师自己也受到替代?性伤害。他们当时还在想,中国的心理治疗不如国外完善,他们无法长久驻扎在那,到时那些人该怎么办?
后来过了几年,他们发现?,中国社会有一个不可替代?的社会网络,那些失去子女伴侣的人被社会结构性网络容纳,给他们注入了新的生命力量,他们自己跨过去了那道难关。
庄淑芬有时对杨蓉蓉哀叹。
白发人送黑发人。
庄小妹也常常说,现?在庄家一个儿子也没有了,家破人亡。
杨蓉蓉说,不要?这样说。
不良信念会造成不良自我暗示。
这不是家破人亡,还有我们在,庄思思和她丈夫也生下了孩子,这是新的生命。
老的叶子飘零了,但是新的生命又到了庄家。
还有新的生命。
要?自己有力量才能托住生命的力量。
庄淑芬感?觉自己慰藉多了。
她也有信心去安慰父母了。
好好活着。
这个时代?还长,每个人的路还很长,都会活得更好、更稳。
作者有话要说:很荣幸入选了中作协&晋江"建党百年峥嵘岁月"主题作品联展,联展时间为2月-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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