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认南肆进了南家后,夏初晴启程去往陆家。
从前循规蹈矩的原主无人问津,现在漠视规则的她却被抢着邀请。
她的独立宣言是最诱人的蛋糕,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谁能摘下她这朵带刺的玫瑰,谁就能少奋斗二十年。
不光是仲夏家业,她自身代表的新时代女性形象就能很好的提升夫家企业文化。
虽然陆放这些老人依旧将夏初晴视作孙媳妇,但陆知章和方梓染不清不楚,是八卦栏目的常客,舆论上陆家还处于劣势,强行让夏初晴和陆知章结合只怕会遭到反噬。
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夏初晴对陆知章的疏远,若能联合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于是,单身汉夏初晴早在一个月前就陆续收到各家的邀约。
圣诞夜连着圣诞节,赴约几乎等同于过夜,再交换各自的礼物,这事也就成了大半。
他们这些动作自然逃不过陆放和尹寻梅的眼睛,他们催着陆知章去约夏初晴。
看他别扭的样子,陆放血压又高了。
“小初晴就住你楼下,你走几步的功夫就这么难?”
尹寻梅淡淡地瞥了陆知章一眼,知道他愿意但是过不去心里这坎。
“你催他做什么,现在满城公子哥都争着去请,少他一个也不碍事。”
“你也别担心咱们孙子孤家寡人没人陪着,就是不去请,那方梓染也是要自己赶着贴上来的。”
被阴阳怪气了一番,陆知章像霜打的茄子出了陆宅。
有了节日的由头,方梓染开始正大光明地围追堵截,翘了课也要堵在他日常必经之路守着,每每都要拿他们过去如何如何作比。
陆知章的头疼毛病一再得犯,每当他拒绝,她就做出十分委屈的样子,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辜负了她,然后转头网上就有他们拉拉扯扯的实时播报,气得陆放马上打电话来训斥。
陆知章后来便把自己锁在家里闭门不出,全靠助理来回奔波联系。
“您要的文件。”
助理的西服明显被人拉扯过。
他觉得自己离辞职又又又进了一步,每次来陆知章这都要被方梓染搜刮似的骚扰一遍。
要不是这里安保严密,方梓染肯定要拽着他的裤子一起进来。
“嗯。”
陆知章没有抬头,在纸上快速写着什么。
“那个……最近又有四家邀请夏总,分别是沈家、汪家、顾家和南家。”
陆知章的眉微微皱起。
“南家?”
“对,就是夏总那个远方表弟南望夏南家。”
陆知章握紧了手中的钢笔。
他知道夏初晴在意那个小子,还特意给他寻了新的身份,替他筹谋前程。
夏初晴为了他接受邀请是极有可能的。
夏宅和陆宅紧挨着,两家人口又都不兴旺,所以从前便是两家一块过各种节日,大人们谈大人的事,他和夏初晴在一边玩闹,也算是亲密无间了。
夏绾去世后,张山乐于趋炎附势,从来不错过和陆家的交际,总要带上方母和方梓染过来。
倒是夏初晴这个正经千金时常来不了,张山称她是病了或是读书没空回来,次数多了后,陆家也就不爱公开与夏家往来了,只会单独请夏初晴过来。
陆知章回想,好像上次和夏初晴过节已经是整整五年前的事了。
哪怕是他们准备结婚,筹备的这段时间,他也总是听家人的话把夏初晴接出来,然后阳奉阴违把她丢在一边,再去找方梓染真正过节。
每次,夏初晴都等在原地,帮他圆这个谎。
和方梓染相处时间总是一晃而过,他意犹未尽,从没试着去想夏初晴在这些时间里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而五年后,当夏初晴已经不止陆家这一个去处时,他的眼里却渐渐看不到其他。
方梓染的真面目暴露后,他慢慢没那么抗拒自己的真实想法。
平心而论,她很年轻,与方梓染同岁;她很聪明,在接任仲夏后的短短时间内就能扭转颓势;她很漂亮,婚礼上惊艳了他。
方梓染越纠缠,他越希望夏初晴没那么洒脱。
曾经她有多痴狂,现在她就有多决绝,反而让他心痒难耐。
陆知章看了看手表,算时间夏初晴该送南肆上学回来了。
夏初晴和南肆因为艺考的缘故,生活周期极为稳定,很轻易就能摸透他们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