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扶着他走进卧室,顾倾城举着灯走进厨房,找了半天才找到杏仁和枇杷叶在什么地方。
点火,烧水,冲茶,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她却做得手忙脚乱,小脸亦被火烟熏黑。
等她端着并不合格的一碗杏仁茶走进去时,殷长苍已经将衣衫穿戴完毕,正倚在床头,身上搭着被子,眼神温柔的看过来。
“快喝一口。”
顾倾城将碗递过去,坐在床畔轻嗔:
“今年这场雪也下得太大了,我看你还是这些日子打猎受寒,接下来几天不能出去了。”
殷长苍的眉,重重的皱了一皱。
见状,她不由得紧张的问:
“怎么,是不是很难喝?对不起,我找了又找,没有找到黄糖在什么地方。”
一丝懊恼,深深扎入顾倾城的心脏。
两年前,她当着三军的面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腹,除开想要给殷长苍拖延一点逃离的时间,更多的,是她真的再也没有勇气回去,回去那座充满从前快乐后来悲伤的宫城,回去那个无情到底的男人身旁,或者说,回去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从前。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等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架马车里,陪在身旁的,是她以为流浪逃命去的殷长苍。
当然,那微微隆起的腹已经彻底的瘪下去。
身体的虚弱让她难以追问为什么,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她终于有力气打量四周时,他们已经到了此处——
一座无名深山。
在深山一处平坦开阔的半腰处,有前人留下的几间杂屋。
殷长苍将杂屋重新修葺翻新,就是他们如今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