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时常教导,为人当如天界大殿,忍得了辱,做得了主,手段挽六界,魄力定乾坤,是吧,师兄?”成元君抬手与对面的风林仙君敬了杯酒,他二人系出同门,同属昆仑。
“天界大殿?天帝爷从前是天界大殿下吗?”落弯扒开了子鱼,巴巴的凑在成元君跟前问道,“成元君,你写了那么多书,有没有写过什么天帝爷的书啊……”
“本君倒是想写啊,但这位爷就像个迷一样,不说别的,本君听说啊,天帝爷从前真身是条鲤鱼,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上古神龙了”
“那什么……”落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自家爹爹咳了两声,吓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来趟天宫,还遇上了天帝爷这么好看的品种,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实在是太可惜了,本殿下得想个办法!
爹爹啊,为了你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你可千万别嫌我坑爹哦。
落弯悄悄的给成元君使了个眼色,这个成元君也很是聪明,为她打掩护,给她爹敬了杯酒,趁这个空档,小殿下麻溜的就跑了出去。
凌霄殿之宴至晚才散,各路神仙都返回自己的神址去了。
唯有凌湖君鲤儿,一直赖在画心宫不肯走,夜寒也无事,索性就带他往陈月府里去了,哪里都是万年来各路神仙敬献给天帝的宝贝。
他说送他个成年礼,让他随便挑,没曾想鲤儿只看中了水纹剑。
还说以后要练好剑法,保护他,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他大哥哥了。
魔尊墨阳已经派人来请见三次了,夜寒都不曾回话。
直到第四次,他才松了口,长舒了口气,“让他到灵雀台等本座吧”
灵雀台?听到这个地方素素都惊讶了,她太知道灵雀台是什么地方了,即便他当了天帝,万年来都未曾踏入灵雀台一步。
这里的一树梧桐还如万年前一样,遮天蔽日,枝繁叶茂,脚边的茉莉花香韵扑鼻。
墨阳离开天宫一万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他等了许久,见他一袭白衫远远的走来,忙起身行了个礼,“兄长……”
夜寒坐了下来,倒了清茶,入口香醇,墨阳道,“万年不见,兄长可安好?兄长的头发……”
“本座来不是听这些废话的!”他淡淡的抬起眼看了看他。
“兄长”墨阳忍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虫族的事情想必兄长早已知晓了,虫族首领叫无渊,就是万年前那只蝎子精,被我重伤之后逃了,魔界之内虫族余孽甚多,实在调不开人手去找他,还请兄长……”
“本座帮你收拾了他,你能许给本座什么?”
“什么?”墨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让他跑了,必定会再生屠戮的!兄长这样自扫门前雪……”
“本座自扫门前雪怎么了!”夜寒脸色突变,重重的把茶杯拍在了桌上,“本座从前倒是扫了整个天宫的雪了,可本座遍体鳞伤躺在血泊中的时候,你们谁又过来拉本座一把了!”
“兄长,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此事关乎六界各族安危……”
“天帝怎么做,用不着你教!”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入了墨阳的心脏。
“我知道兄长还在怪我,当年年少,真的无心伤害兄长,你我骨血至亲,本不必如此的……兄长可知当年在黄泉边,我……”
“世人都说你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本座是阴诡弄权的小人,小人便要有小人的心胸,自然是比不得魔尊这样心怀天下,心念世人的气量的……素素,本座累了,送魔尊回去”
夜寒又泯了口茶,指关节捏得发白,茶杯碎成了粉末。
旧人重见,旧事重提,万年之前的屈辱皆涌上了心头,他不想再多说了,灵雀台这树梧桐,只怕还有他气吐的心头血。
他在这里闷了很久,直到灵雀台的梧桐叶落了一身。
清明被狐帝追了一圈,好不容易才脱身,正想揍这黑心龙一顿为自己出气,怎么都没想到会在灵雀台这个破地方看到他,实在口渴,过去就抢了他一杯水喝。
“寒儿,爷爷我帮你砸了灵雀台,省得看着心烦!”
“心烦的是人,与灵雀台何干?”夜寒说着,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行了行了,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清明贱兮兮的凑了上去,“你我万年未见,你长进不少啊,再不像以前那个闷葫芦样了,你把落家小殿下藏到哪里去了?”
“本座藏她干什么?”
“你再装!”清明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刚刚在来的路上,我碰到云梦君了,他正四处找他女儿呢,这天宫里唯有你我二人知道她是你宝贝狐狸,也唯有你有本事把她藏起来,当年你可是把逆鳞都融进她元神里了。”
“当年的那些事,不是什么好事,别告诉她”夜寒淡淡的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