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利文:“陆荷小姐,我不仅是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更是个优秀的诗人!您觉得我的诗写得如何!(挤眉笑)”
陆荷:“……”
之前只知道小苏利文先生在建筑领域的才华,和建筑界“布拉德皮特”的美名,不过他本人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欢乐且有趣。
陆荷用一贯的肯定风格说道:“您的内在比想象更有内涵,您的诗作也具有广阔的进步空间。”
小苏利文:“谢谢您(害羞)。”
陆荷又委婉地指出:“但我觉得您可以标注第一句出自飞鸟集。”
小苏利文:“……”
小苏利文:“对啦亲爱的,我的助理告诉我,两个月后我有去华国的活动行程安排,也许到时候我们可以见面聊聊对建筑结构的见解!”
*
关上电脑,陆荷感慨了一会儿这些年长者真是一个个令人惊讶,然后拿出国文卷开始抄题认字。认了一个小时,她觉得可以换一样事情做做,于是打算继续搭她的木结构模型。
然而,一看到那复杂的科隆教堂的图纸,陆荷抽了抽嘴角,默默放下木头,觉得出门吃个夜宵直接睡觉。
她刚打开卧室门,就见柳如宁刚从外面回来,不知为何,柳如宁看着门边的架子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瞥了她一眼冷淡走掉了。
开学前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陆荷适应能力良好,在宿舍的第一个晚上睡得不错,照常早起先去最近的操场锻炼了身体,经过将近两个月的锻炼,她的体能已经提升了许多,虽然还达到不了前世的水平,但比起普通人应该还是强出不少。前世她拿过业余武术大赛的全国赛冠军,而现在的水平,也许勉强能拿个区里的?
锻炼完,她换上德杭普通部的校服,准备去班级。德杭的校服两个部是不同的,精英部校服和名字一样精英,标准款白衬衫西裤或黑色百折裙,而陆荷所穿的普通部制服的则是浅棕色水手领上衣和深棕色百褶裙。看得出邵家对德杭的制服花了点心思。
陆荷到班里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男孩在聊天,为首的是花轮同学:“我听说那个学号五十号是邵行歌,就是邵家的那个大儿子。”
体型较大的胖虎同学是B市人,所以不太清楚邵行歌是谁:“所以呢?”
“你不知道吗?就是初中的时候把A市东区的所有初中都打了一遍的那位校霸啊!”
胖虎同学一脸迷茫,花轮同学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邵校霸”的光辉事迹。A市东区有十三所初中,邵行歌当时在其中一所。他在自己学校找人打架打了个遍,后来又和其他学校的打。当时最出名的事叫光明顶之战。他在学校后山山顶——因为那边有一个卖光明牛奶的店,所以称之为光明山,它的山顶就是光明顶,被其他十二校的不良围攻,然后一个人打趴下十二个,成就了他东区一霸的威名。
胖虎同学:“哇……”
花轮同学继续说道:“还不止呢,听说他的书房整整三个书架全是武侠小说。小时候为了追星,坐着他家的飞机跟跑那个打星李小虎跟了一两个月,还专门在迪拜包了一层楼为了看现场见面会!后来李小虎和他握了手,他在大楼上撒了十分钟钱——听说后来回家被他爸打了一顿。”
胖虎同学:“哇,疯狂的追星族!”
花轮同学正滔滔不绝,见陆荷进了班里,且坐到位置上开始看书,于是和她到招呼:“你是陆荷吧?你好。我叫李毅。”
陆荷记起来他是昨天的粉笔头重灾区,笑着回答:“你好。”
李毅是个很活泼的男孩子,见陆荷挺好相处,于是坐到她前面,问道:“哎,你是不是和邵行歌同一个学习小组?”
陆荷点头:“怎么了?”
李毅露出同情而怜悯的表情:“那你真是太惨了,你说你是监督他呢,还是不监督他呢?不监督的话,邵老师不说吧,余老师多可怕!监督的话,除非你能打赢他他才有可能听你的……”
李毅说着想了一会儿,看看陆荷的小胳膊小腿,叹息着说道:“富贵由天,生死由命。”
“???”
开始早自修后,邵念先宣布了一件事——明天高三生需要进行体检,由于医院人手不够,需要抽调学生。因为邵念在学校里还担任学生事务,抽调事宜由她负责,目前她先找了德杭的学生会成员,但人手依旧不够,所以她决定让全班都过去校医院帮忙高三体检。
迫于余堂的清嗓子声和手里的粉笔头,全班齐声回答:“好的!老师!”
“下午第四节课后会进行体检工作人员安排事项的通知会议,”邵念说道,“咱班就不用一起过去了,我挑几个人去记录一下,然后帮全班拿工作流程手册。”她顿了顿,点了两男两女,陆荷不幸被点中了。
下午第四节课后,邵念带着被选中的四个人一起去德杭综合楼的会议室。路上,邵念递给陆荷一盒巧克力,陆荷一脸疑惑。
邵念小声说道:“昨天余老师和我说了一下,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邵行歌让人头疼还暴力,但你还是得先顾好自己的成绩,如果让你盯他反而导致你学习成绩下降就不好了,总之你就……就有余力盯一盯。”
陆荷吃了一块巧克力,点了点头。心想,其实要她带后进她没什么意见,不过最要紧的问题难道不是他压根不来上课吗?
正说着,四个学生和一个老师就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有四个人,据说是德杭学生会的主席、秘书、和两个副主席。德杭虽然有两部,但学生会只有一个,德杭的主席是酒店和餐饮业大亨顾家的长子顾长安,陆荷在生日宴会的时候见过他,听说他和周斐的关系很好。
说起来,下午课间她还听李毅和人说过“顾主席”的传奇上位经历。据说去年顾长安进学生会后并没有怎么积极干过活,对于高二留任也没有丝毫兴趣。但当时想留任的及个部员因为竞选票应该用什么材质的纸张产生不少矛盾,上个世纪就存在的世家嫌弃对家不讲究没品位,这几年暴富的嫌弃对家穷讲究脑子有病。然后矛盾越来越大,波及了会内的大部分同届——毕竟同窗一年谁还没点黑历史,最后发展成了我不管留不留任留任算什么玩意儿反正我就是要骂死你的大混战!
毕竟大家都是有钱人,微博热搜论坛闹版都不在话下,还有电视上买新闻的,就差上央视爸爸了。
对此陆荷表示两个月了依旧没有适应这个世界。
后来撕逼狠了,邵家忍无可忍出来严厉批评,所有参与矛盾的人统统失去机会。结果完了,老师盘了盘剩下还能用的学生,只剩下三个。这下连竞争都不用,更不用说选票用什么材质了。三人直接上位。而且四人席还差一个才能填补空缺,据说最后还是顾长安上任以后硬拉了人进来充数这才能正常展开后续活动。。
陆荷跟着邵念走进会议室,目光扫了屋内一眼,突然一滞,脑中咚咚咚地响起来大半个月前早上她替换掉梦中的婚礼后放的重金属音乐鼓点。
陆荷默默跟在同学后面,默默坐到了会议室的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