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昙之依然笑盈盈的，“三殿下，这暗卫不是我的，只是和我合作罢！你放心，我没有骗你。”见他依然警惕怀疑，他只道，“吧，事已至此，告诉三殿下也无妨，他们是先帝的暗卫。”

“先帝？”三皇子愣住，“皇祖父的暗卫？不可能，皇祖父的暗卫不是应该在当年陪葬吗？”

这是禹的惯例，暗卫一生忠诚于主子，主子去世，暗卫亦不能苟活。

他看向那几个安静地伫立在旁的暗卫，他们宛若幽灵般，悄无声息。

“三殿下有所不知，当年先帝驾崩前，特地将他的暗卫遣送，并未让他们陪葬。”姬昙之心地解释。

三皇子神『色』阴沉不定，瞬间明白很多事。

怨不得姬昙之会知道渠春园地下的暗道，原来是皇祖父的暗卫告诉他的；怨不得姬昙之会信誓旦旦地能报仇，原来有皇祖父的暗卫帮他；还有太子在青河府遇海寇夜袭，以及程路上遇层出不穷的水匪，原来都是他让暗卫安排的……

可是，皇祖父的暗卫为何会找上姬昙之？

见他依然用怀疑的目光看自己，姬昙之也不在意。

如今该的都，也没什么隐瞒的，他笑道：“这下三殿下应该相信我罢？有暗卫帮忙，三殿下还怀疑此行不顺吗？”

虽决定在今晚动手，但姬昙之能觉三皇子的犹豫和不信任。

三皇子虽跟着他来这里，但他随时能抽身离开、并反咬自己一口，姬昙之便要堵住他所有的退路，『逼』他和自己一起造反。

三皇子不语。

他原本确实不太相信姬昙之的计划，因为父皇在他心里是强的，无所不能的，像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山，他从来不敢想像和父皇为敌的可能。

其不相信姬昙之，不如是不相信父皇会被他们这点小动作打败，造得他的反。

他迟疑许久，若不是太子在朝堂上的势力越来越，母妃、妹妹和外祖父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压抑，他也不会选择和姬昙之合作。

他实在太想将太子拉下马，太想得那位置。

太子是嫡长子，从出生起注定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尊贵的皇子，连皇祖母和父皇都最疼他、重视他。反观其他的皇子，仿佛是为传宗接代而生，随随便便养。

连他曾喜欢的女人，也注定是太子的，不管他如何谋划，都无法拥有。

这让他如何甘心？

轻悄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地下室响起，三皇子神，下意识地看去。

只见墙壁开启的门后通道来一个苍白虚弱的男人，他的身体很不，脚步虚浮，几步咳一下。

三皇子知道他，他是姬昙之身边的谋士，众人称他商先生。

这时，他注意那暗卫看他时，下意识恭敬的模样，神『色』微凛。

“小将军，三殿下。”商先生咳嗽几声，笑着，“你们可是商量妥？”

姬昙之含笑道：“三殿下对我还有疑『惑』，所以我们在这里聊会儿。”

商先生没他们聊的是什么，道：“外面的雨有，钦天监的监正，可能要下明天才能停，不对咱们的影响不，我知道有一条通向庆春园的地道，是先帝当初让人建的……”

三皇子沉默地看着他，此时他若是还不知道商先生的身份，那是蠢的。

这人也是先帝的暗卫。

商先生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年纪，在先帝驾崩时，他也不十几岁，很多暗卫都是十岁出头可以开始做任务，十五岁左右跟在主子身边，显然当时商先生已成为先帝的暗卫。

至于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模样，便不知而知。

商先生继续：“昨晚先帝墓碑被雷劈裂之事，我已让人将消息散发出去，皇上若是不想自己的名声被毁，定会派暗卫去探查这事。今晚皇上身边的人手并不多，正是动手的时机。”

三皇子得心头微跳。

此时他已不相信姬昙之曾所的复仇的话，只怕他所谓的复仇不仅是弄死太子，连父皇也不放。

他看向商先生，沉声：“为什么？”

商先生目光转他身上。

他的眼神是柔和真诚的，不像暗卫泯灭情，只知道令行事，对喜怒哀乐毫无反应，看着根本不像暗卫出身的人。

若不然，自己也不会一直对他的身份没有怀疑。

商先生朝那暗卫摆手，便见暗卫去，将石床上的康平长公主扛，离开这间地下室。

商先生在石桌前坐下，并示意他们也坐。

姬昙之从容地坐下，将暗卫送来的茶壶拎起，亲自倒三杯茶，将一杯推商先生面前。

商先生语气柔和地：“三殿下坐罢。”

等三皇子冷着脸坐下，他眯着眼睛：“三殿下应该知道当年皇上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吧？”

“胡！”三皇子冷声道，“当年是皇祖父退位，父皇是名正言顺地登基。”

不管如何，那是他父皇，他没办法任父皇被人污蔑，这是为人之子最后的孝道。

“若非皇上『逼』宫，先帝如何会退位？”商先生叹道，“先帝素来不喜皇上，当年亦有废太子之意，可惜太子在西南立功，收拢不少势力，将西南军掌握在手里，先帝想要动手时已晚。”

三皇子冷笑一声，“若非皇祖父要废太子，父皇也不会带西南军杀来，『逼』宫继位，是吧？”

商先生不置可否，没有纠结这事，继续道：“你可知，先帝一向不喜皇上。”

三皇子皱眉，这事他还真不知道，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时隔已久，也没有谁会提这。

商先生叹息一声，“先帝不喜皇上是有原因的，因为秦氏的诅咒。”

“秦氏的诅咒？”三皇子心中一跳，脑子里瞬间划什么。

“是的。”商先生点头，“秦氏的诅咒代代相传，每一代秦氏长子都会被诅咒，痛苦不堪，一代一代地传下去。三殿下，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皇上和太后为何对太子如此重视？”

三皇子脸『色』变化不定，声音干涩，他从来没有这种事。

“父皇和太子都是嫡长子……”

“对，先帝也是嫡长子。”商先生，“秦氏的诅咒十分霸道，每一代秦氏长子都会继承诅咒，时间一，他们会头痛欲裂，时时饱受头疾之苦，直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继承诅咒。”

“先帝当年饱尝诅咒之苦，对它深痛恶绝，后来皇上出生，他虽然碍于规矩封他为太子，却从来不愿意让他继承皇位。先帝厌恶秦氏的诅咒，自然也不喜继承诅咒的嫡长子，他想要毁掉秦氏的诅咒，所以他不能让皇上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