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爱宕山-其八(1 / 2)

四个秘密(上)

“事情能这么顺利地解决,真是多亏了名喜多。”

“哪里,我什么都没做成,多亏了悟居然把愿器找了回来。”

你面无表情,注视着五条悟将石钵放回地神龛。

“还是要谢谢你亲自跑一趟,毕竟——惠可是差点被困住,搞不好会受伤哦。”

他神情严肃,你顿时偃旗息鼓。

一身口袋从头摸到脚,想起来烟已经在早上入住旅馆时趁着禅院直哉不注意扔了,你顿时又叹了口气。

换个话题。“你跟直哉怼个什么劲。”

五条悟笑嘻嘻:“不是要演你未婚夫吗?”

“在我爹面前没演够,还要在我未婚夫面前演我未婚夫?”

“效果不好吗?他又管你叫未婚妻了哦。”

是哦——你眼前一亮。争风吃醋来吊他,还能这样。

不愧是五条悟,泡男人也是最强。

“那你继续,不要停。”你浮想联翩:最好这趟回去前就把他拿下。“等我嫁进禅院家再报答你大恩大德。本家的仓库里好像还有不少稀有咒具。”五条悟的话大概也不是很需要。但可以给惠,真依和真希都挑点好东西。

“说到这个。”五条悟问道,“你给他绑的手链也是咒具?”

你笑而不语。

上川家别的没有,咒具应有尽有。

得逞的快乐几乎要溢出来,你洋洋得意地忍不住跟五条悟炫耀:“一次性的。不用牵着手也能缓解疼痛和疲惫——就是说,以后不用碰到他我就能对他发动术式。”

但也有缺点:不能离得太远。禅院直哉要是察觉了这点后铁了心不见你,你照样拿他没办法。临时契约就是如此,简易有简易的好处,但总归比不上“束缚”来得牢靠。

“也就一两百米的范围。”不过覆盖禅院家绰绰有余,“等我名正言顺住进去,从今往后禅院直哉就是我的狗。”

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是禅院直哉永远逃不开的。

或者把话往回说:禅院直哉离家出走这件事就没人当真。你也好,禅院家也好,直哉自己也好,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家主大人的又一次任性。他掌控不了整个家族,又一意孤行想要退婚,唯一的办法就是回来解决你;可你堂堂嫡女大小姐,背后还有着一个上川家,自然不能杀掉了事,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往下查。

就像他自己话里说的,查清楚了,才能解决你身上的原因。

可要是查不清楚,或是查清了也解决不了,怎么办?

他不说你不问,大家心知肚明。

还能怎么办。

他总归是要回去的,没了禅院家他什么也不是。不管咒术师的评级有没有水分,直哉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特级的话光靠完成工作也能活下去:勤勤恳恳祓除咒灵报酬倒是丰厚,不过却要让曾经的家主由着“窗”和高层在头顶发号施令——那种落魄的日子,禅院直哉真能忍受得下去?

家主之位可不是什么难挑的担子。那是传承百年的财富,是作为嫡长子应得的地位和与生俱来的尊严。禅院直哉只恨不得牢牢握在手里绝不让给第二个人。

为了娶哪个女人做老婆这种区区小事就舍弃,压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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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望着天空默默叹气。

“名喜多,太卑鄙了哦。”

这个不用他说你也知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自私自利、不择手段,你对自己卑劣的人格深有自知之明,仅剩的良心和底线是在善良的朋友面前赤诚相对,以及不要去祸害无辜之人。

“所以才说,不是直哉就不行啊。”

全咒术界的适婚对象,你挑挑拣拣那么久,总算找到了最烂的那一个。

“……说起来,禅院那家伙去哪儿了?”

说是先回去上药,方才你眼看他发动了术式,几下就消失在山路转角。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回到旅店了。

你想了想,问五条悟道:“……一瞬间就能从这里移动到那里,你知不知道直哉的术式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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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才下过雨,横贯村庄的水泥路上满是湿润的水迹。天放晴后村里的人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道路两边间或能看见稀疏人影。

顾及这些非咒术的普通人类,禅院直哉避开雨水洼,老老实实走在路中央。

这地方的一切都叫他厌烦。偏僻的山路,肮脏的田垄,土旧的路牌,歪斜矮小的房屋。还有身上那套廉价劣质的别人的旧衣服。

耐心耗尽前总算抵达了旅馆,两步跨过玄关后,要找的人正好站在前台。

“你在这儿啊芥辺君。”

长时间步行的燥热叫他没心情端上那副哄人的嬉皮笑脸。禅院直哉倚上前台,只看到芥辺刚好合上了旅馆的入住登记册。

“先前说的话还算数吧?”

先前指的是出发前往爱宕神社之前,两人在前厅短暂地见过一面。

那时禅院直哉正想把换下的湿衣服拿给旅馆侍者。论及十指不沾阳春水,上川家的那个女人跟他不遑多让,使唤不动她干这些事也只能自己来。

“你是侦探的话,应该很擅长调查秘密吧?”那时他如此问道。

酷似伏黑惠的黑发男人了然地看了他一眼:“倒不如说那是最简单的工作。”

“什么秘密都能查出来?”

“钱到位的话无所不能。”芥辺露出阴森的笑容,“不过,我只负责得到结果,一切后果本侦探所概不负责。”

禅院直哉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那封信也不是在夸大其词?”

“解决常人无法解决之问题”的奇特能力——实则就是指寻常人类所不具有的能力,好比于咒术的另一类异能。

“想怎么理解都行。”芥辺并不关心,“你想调查谁的秘密?”

“当然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