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被楚娇娇吼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咽下去的馒头差点噎到喉咙里。

“娇娇，你究竟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小豆瑟缩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看着楚娇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颤的就要掉下来。

楚娇娇这才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个童年伙伴，用她现在的眼光去看，小豆真的是个可爱的孩子。

即便是孤儿院中长期营养不良，但他的脸颊还是长了一点点的婴儿肥，眼睛又大又漂亮，黑白分明，闪动着灵气。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忽扇忽扇的，白皙的皮肤，柔软的头发，就像是画报里走出来的孩子。

也许正是因为这出众的外貌，才让他在嬷嬷那里也得了不少的优待，偶尔也能见个笑脸，不像其他孩子在嬷嬷那里，非打即骂。

可就是这样一个天使一般的孩子，后来变得敏感脆弱，就像是被抽掉了魂魄的布娃娃，破碎的布娃娃，眼中只剩下了空洞，空洞之后是一片黑暗。

“我不吃鸡腿！”楚娇娇生硬的说道，“你也不许去院长的屋子！”

她是后来才知道小豆遭遇的一切，她后来亲手处置了院长，可是那个天使般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孤儿院里还有好多孩子，都像小豆一般，被折断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我……”小豆瘪着嘴，委屈的看着楚娇娇，今天的娇娇好凶哦，一直在凶他！

“我今晚去找院长上课。”楚娇娇突然开口道，“所以，你把机会让给我好不好？”

“嗯？”小豆的委屈瞬间变成了惊奇，“你要去上课？”

“嗯！”楚娇娇应了一声，不管眼前这一幕是不是幻境，她都不愿意再让小豆受到伤害！

“你不怕院长了？”小豆惊奇的道。

楚娇娇这才记起，自己小的时候，或许是出于对于感知危险的本能，她很怕院长，从来不愿意靠近那个笑起来阴恻恻的老头儿。

“不怕了。”楚娇娇淡定的道，是的，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怕那个畜生了！她还记得那畜生在她面前跪地求饶，吓得失禁的一幕。

“那好吧……”小豆懂事的点点头，“那我去跟嬷嬷说，今晚你替我去院长那里上课吧！我下次再去。”

“下次？”楚娇娇笑了，没有下次了。

是夜，楚娇娇被张嬷嬷带着往二楼院长的那间大屋子走去。

张嬷嬷一边走，一边嘱咐楚娇娇道，“进去之后要听院长的话，院长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到了吗？”

楚娇娇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张嬷嬷回头看了一眼身边小小的女孩子，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女孩埋着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有些害怕。

“院长屋子里有好吃的，你乖乖听话，就能有吃的。”张嬷嬷将脑子里那个奇怪的念头压下去，再次叮嘱着，然后敲响了院长的房间门。

门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人，张嬷嬷对老人道，“孩子带来了。”

“你出去吧！”院长挥了挥手，张嬷嬷便转身离开了，关门的声音在楚娇娇身后响起，她缓缓的抬起头来，与院长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