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皇上自然是在翊坤宫歇息。
若皇上不满钮祜禄瑚图里也不会册立她为后,皇贵妃的身份一样能摄六宫事。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没人敢迟到,像云果早早的就去了翊坤宫候着,连佟氏也没像以前那样踩着点来。
一夜过去,钮祜禄瑚图里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只是多了一丝威严,也没难为众人,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可这却让后宫这群凡事爱多想多思的女人对钮祜禄瑚图里越发警惕恭敬起来。
托钮祜禄瑚图里的福,这一次像云果这种身份的庶妃,也有资格进正殿向太皇太后请安。说起来这还是这辈子云果第一次见太皇太后,也就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扫过,瞧着倒是和上辈子没什么两样,一个看起来带着两分和蔼的老太太。
可云果却知道太皇太后的手段,这老太太既能忍辱负重又杀伐果断,也难怪能称霸紫禁城后宫几十年,连薨逝后也照样算计了佟氏。
太皇太后叫起,赐坐,可有座位的人却没几个,连庶妃赫舍里氏都是站着的。
“之前皇后薨逝,这后宫也没了规矩,现在皇上立了你为皇后,这后宫的规矩也该捡起来了。”太皇太后说道。
众人且起身应下。
钮祜禄瑚图里没有拒绝,她现在是皇后,自然是要行使皇后的职责,在某人身上扫过,钮祜禄瑚图里对着太皇太后开口道:“皇玛嬷,妾这里还有两件事情请皇玛嬷示下。”
“哦!”太皇太后挑眉,看了钮祜禄瑚图里一眼,难不成自己又看走了眼,钮祜禄瑚图里一上位就想要试探她不成“如今又没有什么大事,皇后自己拿主意便是。”
钮祜禄瑚图里微微一笑,并未应下,而是当做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道:“郭络罗妹妹如今已是九个月的身孕,妾替她向皇玛嬷求个恩典,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免了她的请安,免得大过年事务繁多人员混杂,被某些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
太皇太后听了钮祜禄瑚图里的话,目光朝着下面看去,就见庶妃郭络罗氏正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那里,视线在庶妃郭络罗氏高耸的肚子上扫了一圈,笑道:“皇后想的甚是周到,大过年的,要是龙嗣出了事就不美了,就依皇后所言,免了郭络罗氏的请安。”
坐在底下的庶妃郭络罗氏闻言,连忙让宫女扶着她起身,小心翼翼的福身行礼谢恩“奴才谢太皇太后恩典,谢主子娘娘恩典。”
钮祜禄瑚图里见太皇太后同意了此事,才接着又说道:“妾蒙皇玛嬷和皇上看重得以晋封为后,可到底只是继后,如今前线战事未停,宫中也以节俭为主,为妾一人兴师动众的去大修坤宁宫,实在是有些不妥,妾也于心不安。
再则赫舍里姐姐所出太子还在,早晚也有长大的一天,没了亲额捏的孩子本就可怜,妾若是入住坤宁宫,他连一个吊念赫舍里姐姐的地方都没有,也太可怜了一些。再则妾在翊坤宫也住惯了,妾想请皇玛嬷向皇上开恩,之后还是让妾住在翊坤宫,就不用在兴师动众搬进坤宁宫了。”
太皇太后闻言很是诧异的看向钮祜禄瑚图里,不单单是太皇太后,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钮祜禄瑚图里,尤其是佟氏惊讶的表情都表现在了脸上。
坤宁宫呀!
哪一个女人不想入主坤宁宫!
坤宁宫不单单是名字和皇上所居的乾清宫相配,也是后宫里离乾清宫最近的宫殿,住在坤宁宫是身份和权利的象征,皇太后不得先帝的喜欢可也一直住在坤宁宫,不肯让出半步。
为了入主坤宁宫,后妃们会倾尽一生去奋斗。
钮祜禄瑚图里明明有这资格,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可她却偏偏抛弃了,而且还是以那样的口吻说出来的,好似她嫌弃赫舍里氏用过的东西一般。
饶是见多识广的太皇太后也被钮祜禄瑚图里这番话给问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皇后没有和皇帝说此事?”
“妾已经向皇上说过此事,但皇上没有回话。”钮祜禄瑚图里昨天晚上就和皇上说过这事,可皇上听了却没有开口,既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这才让钮祜禄瑚图里左右为难。
作为一个清朝贵女,钮祜禄瑚图里自然是想要入主坤宁宫的,可问题是那地方是个毒库,钮祜禄瑚图里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却试一试赫舍里氏一族找到的药究竟有多厉害,她才不会住进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