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雨露半拉半搂地搞进浴室,已经用去了?阮绿棠大半的力气。她?先前还可以轻松抱起熟睡中的时雨露的,只是没想到喝醉酒后人的身?体竟然会沉重?那?么多。
偏偏这套老房子条件比不得?她?之前的那?个公寓,浴室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头。
所以阮绿棠还无法干脆利落地把时雨露丢进浴缸,只能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再用手揽住她?的腰,以防她?滑倒瘫软在地砖上?。
时雨露穿的是正经的工作套装,上?身?白衬衣下身?西装,看上?去既成熟又专业,还有种斯文的禁欲感。当然,那?是在她?整齐地穿着衣服的时候。
因为醉酒带来的燥热感,时雨露早就把外套丢在了?沙发上?,衬衣的扣子也被?她?迷迷糊糊地扯掉了?两颗,露出一点?雪白的肌肤。在阮绿棠努力把她?推进浴室的过程中,时雨露的领口被?蹭了?几下,开得?更?大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闪着细碎光芒的锁骨链。
阮绿棠只看了?一眼,就舔着嘴唇转移了?视线,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非礼勿视”,又开始纠结起要怎么帮她?洗澡这个问题来。
时雨露神智不清地趴在阮绿棠身?上?,用头在她?颈侧拱了?拱,像只撒娇求关注的小猫。
阮绿棠用两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时雨露抬起头与她?直视,喊了?几声:“姐姐?快醒一醒,洗澡了?。”
时雨露努力抬了?抬眼皮,迷迷糊糊地看着阮绿棠,问:“你……是,是谁?”
“……”阮绿棠脸黑了?黑,“是你的管家,大小姐!”
“你不、不是管家,”时雨露嘿嘿笑了?两声,“你是棠、棠棠……”
阮绿棠莫名涌起了?几分感动,刚要点?头夸她?几句,但时雨露突然变了?脸色,从她?怀里挣脱出去,踉跄几乎,猛地把阮绿棠往后推了?推。
“?”
阮绿棠就知道自己不该胡乱感动,一个醉鬼,反复无常的,估计一加一等于二都?分不清,还能指望她?做出什么有逻辑的事吗?
她?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伸手想要拉住摇摇晃晃的时雨露,对方却?一把打掉了?她?的手。阮绿棠还没来得?及生气,时雨露倒自己先哭了?起来。
时雨露的哭是静默无声的哭,笔直地站在那?里盯着阮绿棠,也不出声,只是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
“……你哭什么啊?”阮绿棠那?点?小小的火气还没窜上?来就被?她?的泪水浇灭了?,无奈地问道。
听到阮绿棠的问话,时雨露才像是得?到了?许可似的,一边哭一边往她?身?上?贴,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告她?的状:“阮绿棠坏蛋,坏蛋阮绿棠!为什、什么要,要抱别人……”
她?好?像一下子退化成了?五岁小女孩,要不然怎么连骂人都?只会反反复复地骂坏蛋呢?
阮绿棠看着这样的时雨露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倒是悄悄化了?几分,她?单手搂住时雨露的腰,用另一只手去揉了?揉她?的头。
时雨露有一头茂密的卷发,蓬松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阮绿棠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也许是清醒了?点?,又或许是被?阮绿棠用撸猫般的手法安抚了?下来,时雨露终于不哭了?,而是微微仰起头看着她?,表情委屈又脆弱。
“不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棠棠。”
阮绿棠看着她?眼眶里那?点?晶莹的泪花,咽了?咽口水,问:“那?你要包养我吗,姐姐?”
时雨露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好?!”
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诚意似的,她?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可时雨露本来就和阮绿棠贴在一起,个头又差不多,以至于她?们的额头之间不过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所以时雨露这么一点?头,她?的额头正正好?撞上?了?阮绿棠的,“咚”地一声,两个人同时痛呼出声。
阮绿棠“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腰部蓦地撞上?了?控制淋浴花洒的水龙头。金属柄杆往左一歪,冒着热气的水流瞬间哗啦哗啦泼洒下来,阮绿棠和时雨露无一幸免,都?被?兜头浇了?一身?。
幸好?水温不算太高,她?们不至于被?烫得?叫出声来。
只不过……阮绿棠低头看着时雨露,她?白色衬衫已经被?水浇湿,牢牢地贴在身?上?,露出玲珑的曲线和隐约的皮肉。
还有……白色衬衫下时雨露黑色的内衣肩带。
偏偏时雨露还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懵懂表情。阮绿棠闭了?闭眼,从未发觉自己的自制力竟然如此薄弱。
阮绿棠伸手把沾在时雨露脸上?的湿发朝后拂去,露出她?素净精致的脸庞,微眯了?眼说道:“你明天一定?会后悔的,姐姐。”
时雨露对此的回应是:她?闭着眼一头栽进了?阮绿棠怀里。
“……”
阮绿棠终究还是做不成真小人,只能努力扮君子。
她?胡乱地脱了?时雨露的衣服,拿下花洒对着她?囫囵冲了?冲,便赶紧给时雨露紧紧地裹上?了?浴巾,重?新搬回了?卧室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