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煊收敛起了冰冷的神色,沉默了半晌道:“那本来就是我射的。”
“你射的?”李景焕眼眸微眯,“三弟明明说事你们俩一起射中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你射的了?”
李景煊闻言立刻炸毛了,“你和四哥关系好,自然是为四哥说话的,可是那只鹿本来就是我先看见的,四哥看我拉了弓才上去抢的!”
“他?抢你的?”李景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他抢的!”李景煊愤愤不平,“四哥分明就是在针对我!”
“可是,四弟他?……”
还没等李景焕说完,远处就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参加五皇子。”竟然是一班巡逻的侍卫赶到了,看来两人刚才动静还是闹得太大了。
这件事到底还是闹到皇帝面前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堂堂皇子,到处乱跑,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其实两人的形容还真算不上狼狈,至少李景焕的衣衫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至于李景煊,虽然身上都湿透了,但?是在来见皇帝之前也都简单清理了一番,现在的样子也算整齐。
“请父皇恕罪,儿臣知错。”李景煊低头恭声道。
李景焕也出言解释道:“回父皇,儿臣今日狩猎未能拔得头筹,心中愧疚,所以晚上出去散心,凑巧碰上五弟,便约着同行,只是我们兄弟二人聊得太过高兴,一时间没注意脚下,所以五弟才不小心失足滑落水中。”
李景煊低头听着他?的话,心里恨得直咬牙,分明是他把自己拽进水里的,如?今却空口白牙,说是自己失足掉进去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走个路也能掉进水里?”皇帝冷哼一声,把目光投向李景煊,“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正如二哥所言,儿臣也是心里烦闷,所以出来散心,没想到竟遇上了二哥,所以便一同走了。”
李景煊也不好在皇帝面前驳了太子的面子,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皇帝没说话,上下打量眼前这两位平日绝凑不到一起的皇子。虽然两人似乎说辞一致,但?皇帝是何等?眼力,一眼便能看出来两人在撒谎,尤其是李景煊,那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内情?。
但?是看着太子面无表情的样子,皇帝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于是淡淡地道:“身为皇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做事需得戒骄戒躁,今晚的事情?朕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回去还要好好反思,跪安吧。”
二人连连点头称是,告辞出来。
皇子们的住所都相隔不远,李景焕和李景煊一前一后地走着,在灯笼的火光下映着两条影子模糊地叠在一起,气氛异常压抑。
走到要分开的岔口时,李景煊猛地停了下来,冷笑一声,“二哥若是想要替四哥出气不妨直说,没必要这样教训我。”
李景焕避开他?那要喷火的视线,表情淡然地道:“孤并非是想要为谁出气,只是想让你知道,对待兄长就要有对待兄长的态度。至于四弟,若真是他要抢你的猎物,孤也绝对不会包庇。”
说完,李景焕便大步离开了。
李景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也冷着脸往回走。
他?素来是一派温文儒雅的作风,即使心中翻江倒海,面上也能永远保持着春风般的笑意。但?是此刻,他?已经完全维持不住风度了,心中抑郁烦躁到了极点。
太子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维护四哥?还是说打算谁也不得罪?
李景煊回到住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惹到他不痛快,遭了池鱼之殃。
尤其是他的贴身太监,看着主子难看的脸色,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主子恼了他?。
他?小心地看了李景煊一眼,也不敢多嘴,只能恭敬地奉上一杯茶:“殿下,先喝口热茶去去寒气吧,奴才给您张罗点热水沐浴。”
李景煊接过茶,眸光冰冷,将茶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溅,“李景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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