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藏画(2 / 2)

他声音大,引得旁边人都看了过来,穆缨有些不自在,哑着声音说:“没人欺负我,大惊小怪作甚!”

“郡主是想起伤心事了,李侍郎不必挂怀。”陈绾绾解释到。

伤心事……李楷文想起了什么,藏在宽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不过他面上看不出端倪,找话题道:“郡主也来求姻缘吗?”

“是啊!”穆缨从春桃手里接过口脂补了补妆,一眼都没看他。

李楷文抿了抿唇,还欲说话,穆缨就拉着陈绾绾走了,那样的不留情面,似乎跟他待在一起便是不畅快。

他身后的人没说话,李楷文却听见他们肚里的嘲讽。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

谢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余宗,因为在原作中,余宗这个人物是在后面才会出现在骊京。

两人只需要一眼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因为余宗虽然远在骊京外,但也很多次听说过谢珩之的名号,那是骊京最好的一块美玉;因为谢懿记得书中曾写,余宗本是上乘容貌,可惜被一条疤从左额角毁到了眉心。

余宗移开了眼神,下意识地拢了拢兜帽,转身逃走了。谢懿站在廊下,若有所思:“他怎么这么早来了骊京?”

“公子认识他?”无岭是看过余宗画像的,当即悄悄看了看谢懿,没料到他会认识远在恭州的余宗。

谢懿偏头:“听你的语气,也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无岭嘿嘿一笑,“公子,外面风大,咱们进屋里坐吧!”

“不去,刚才坐了那么久,腿都坐软了。”谢懿伸手探了探廊外的风,低喃:“不知大美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秋晏景才从书房出来,进了主卧,屋里原本的香气被谢珩之身上的味道驱赶,变成了红雨露的香气,他撩起珠帘,那味道要更重一些。

这味道其实他日日夜夜都能闻着。他们同榻而眠,谢珩之就睡在他身边,触手可及,他抱过摸过,现在也亲过了,可就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桃花下的美人最是销/魂锁骨,这话不假。

谢珩之就是桃花成的精。

他走到谢珩之平日最喜欢坐的位置。谢珩之总是闷在房里作画,书桌上被摆满了一应用品,他每次进来出去,都能瞧见谢珩之或坐着或站着,执笔作画,那模样真可人。

认真的谢珩之更带着天真纯善的撩拨。

秋晏景喜欢盯着作画时的谢珩之看,后者总会被他盯得走神,然后欲盖弥彰地将脑袋埋下,却忘记藏住自己发红的耳朵。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发出一声笑,轻轻的,惹得谢珩之恼怒地瞪他。

屋里太安静了,秋晏景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他伸手抚过谢珩之每日都握着的笔,然后好似握住了珩之的手。这是一种很新奇的错觉。

他好想看看谢珩之心里在想什么,从那些画里。

秋晏景拉开抽屉,没瞧见一幅画,他挑眉,又拉开了柜子,还是没有。

兴许是在后面的架子上,那是极为精致的紫玉细架,珩之喜欢将自己的东西摆在上面。秋晏景起了身,脚尖不小心踢进了桌布。

这一下可不得了,“啪嗒”一声将谢珩之的小心思全部暴露了出来。

秋晏景俯身将藏在布下的画轴拿了出来,漫不经心地解开,一眼便后悔今日将谢珩之放出去,就该把他锁在房里,此时此刻才好对峙,逼问着谢珩之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才什么都敢画在纸上。

那画上赫然是两个男子,衣衫/半敞的秋晏景,和他身上、风情无边的谢珩之。底下的紫檀木雕梅花纹床已经坍塌了一半,床帐掀开着,月光穿过窗角落在了谢珩之的眼里,余波都在晃荡。

谢珩之的脚趾可爱地蜷缩着,他仰着头,突兀的喉结有上下滑动的趋势。

秋晏景将画卷起。

他要去把谢珩之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