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

自打那天从南宫慎那里回来后，司燃做过最多的事，便是落地在窗前一动不动站上许久。

此刻他如同往常那般双拳紧握，却又像是一座将顷的大山，俊美的脸色苍白到可怕。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都是夏晚吟和自己说过的那几句话。

“顾笙歌，你就这么绝情吗！”

屋子里的处处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司燃一阵痛心，挥拳砸向面前清透的玻璃。

沉闷声响起，坚固的钢化玻璃悉数裂成碎片，砸到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而司燃的拳头也落下了道道明显的血痕。

进来查看的佣人吓了一跳，“司先生……”

随后进来的是司曜，他小小的眉心蹙了蹙，看上去倒是镇定很多，对佣人吩咐道：“去拿医药箱来。”

佣人对这个小少爷亦是又敬又怕，赶紧答应着退了下去。

不多时，佣人便提着医药箱过来了，正要给司燃包扎，却被他一个眼神给吓退了动作。

“这里有我就行。”还是司曜将医药箱接了过来。

他从里面拿出了绷带、酒精、镊子和棉签。

司燃差点又要发怒，转头看到是司曜，这才没吭声。

“妈咪失去消息已经整整五天了。”司曜用镊子给他清理着伤口里的碎玻璃片，冷冷出声，“不仅是你难过，我也很想妈咪。”

闻言，司燃拳头再次收紧，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流出了更多鲜血。

司曜也火了，将手中的东西悉数砸向他胸口，稚嫩的童音低吼着，“要是个男人的话，光在这里自虐有什么用？你为什么不去把她找回来？！”

司燃眼底的火势顿时燃烧起来，“你懂什么！你以为我不想把她找回来吗？”

心念电转，他还是忍住了，没将夏晚吟说过的那些话给倒腾出来。

司曜年纪还小，虽然他可能听不太明白，可并不代表他不懂其中的涵义。

何况他还一直将顾南笙当做生母，司燃也不愿意在他幼小的心灵添上这么一笔。

父子两就这么对峙着，最后司曜清澈的大眼里包了两汪眼泪，沙哑道：“就算妈咪她真的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了，她也应该亲口的告诉我们才对，要不然以前的那些，都算什么？”

短短一句话，落在司燃身上犹如电击。

——

Y市一处极其隐蔽的疗养院里，顾南笙终于醒了过来。

费劲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夏晚舟焦急的面孔。

夏晚吟惊喜道：“阿笙，你终于醒了！”

她强撑着坐起来，举目四盼，发觉这里除去夏晚舟夏晚吟以外再无其他人，眼底划过失落的神色。

“也算是你命大。”夏晚舟佯装着不去在意她眼底的那抹失落，“医生说了，你胸腔内积攒了淤血，还有脑震荡的迹象，没想到还能平安无事的醒来。”

顾南笙启唇，自嘲笑笑。

“我要不是命大，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