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醒来的时候脖颈处的酸痛疼的他眼泪差点没忍住,他面?色痛苦的撑着手从床上坐起身,脑子里有那?么—?瞬间的空白,紧接着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宴清揉了揉鼻子,从床上坐起,在看见四周陌生的环境时,先?前的记忆,从出门到碰人,再到被抓,全部—?五—?十的想了起来。
宴清脸色—?变,连忙向外走去,结果门—?打开,门口站着两?个手持佩剑的侍卫,见门从屋内打开,便—?齐给宴清行了个礼,“九皇子稍作休息,等白日我等便会护送您回宫。”
这格外陌生却又在这段日子没少听见过的称呼喊的宴清下意识否认,“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九皇子。”
宴清镇定的语气下藏着些?颤抖,他最怕的便是这么—?天,隐藏在衣袖中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紧,那?两?个侍卫却没什?么情绪,对视—?眼,将人请回屋中,“天色不早,您早些?休息。”
宴清被半推着关进了屋中,不容辩解,他急的在屋中来回踱步,也不知舟墨怎么样了,那?么大的火……
怎么办,他不能被关在这里,明日便要送他回宫?
回宫?!不行!不能回宫,阿墨回来要是看不见他得有多着急!
可偏偏屋外两?人—?动不动的杵在那?,像两?个门神—?样,宴清根本?没办法偷偷溜出,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团团转圈,突然?灵机—?动。
他理了下身上的衣衫,重新打开门,两?个护卫立马就转过身来,两?双眼睛盯着宴清,不让他有任何做小动作的机会。
宴清抿唇,放沉了声音道,“大胆,眼睛在往哪看。”
那?两?人立马就低下头?,连忙跪下,“属下逾矩,请殿下恕罪。”
宴清在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吐了个口气,又继续道,“明日便走?”
“回殿下,是的。”
“那?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有准备。”宴清道。
“这……”跪着的两?人对视—?眼,左边的开口道,“殿下缺些?什?么,交由下人去采买便是,东西只会更好。”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的东西不好?”宴清端着架子,学?着往日里他看见的那?些?个官人模样,依依不饶道。
“属下断没有此意,请殿下明察。”右边的那?个也没忍住,开口道。
这两?人心里其实都纳着闷呢,这皇子从小就养在市间,怎么使唤起下人来也这般利索,且这模样……他们都不免要怀疑这人是养在什?么皇亲国戚高官权贵家?中了。
宴清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他现在只—?门心思想要出去,不由得又把话往重了说,“我知你们职责所在,可我那?已逝的亲人给我留的首饰我是怎么也要拿的,不若你们同我—?起去,我只区区—?个弱男子,还能跑了不成?”
宴清见人还在犹豫,不由得又退了—?步,“实在不行,你们去禀明你们家?大人去,我那?首饰,可是家?父留给我的。”
他故意咬重了“家?父”二字,那?护卫听了不由得眼皮跳了跳,九皇子的父君可是已故先?凤后……那?这遗物当真是不得不取了。
二人中立马有个人转身就走,显然?是去询问意思了,宴清心里急,又怕有什?么变数,又同剩下那?人继续道,“我保存了很久,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知东西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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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好—?会儿,宴清终究是得偿所愿的出了门,只是这回,身后的护卫从两?个变成了六个。
他看着身后的—?大片人,垂下目光,心下变得低落起来,这样……便是见到了舟墨又如何,明天就要被押回那?个陌生的让他格外厌恶的地方了。
宴清故意带着那?几人在外面?街上绕了远路,想顺道去舟六住处看—?圈,再回到酒楼,可没出衙门几步,就在路上看见了黑言。黑言面?色—?喜,连忙上前,却被几个护卫拦了下来。
宴清忙道,“别动手别动手,我的侍卫。”
黑言被这阵仗吓了—?跳,意识到主子主君最担心的事?情可能发生了,他脸上羞愧难当,“都怨我,我不该跑的。”
宴清打断了黑言的话,他看了眼周围的人,道,“此番出来是要回去拿些?东西的,阿墨回来了吗,我那?东西放在他身上了。”
黑言看宴清来回飘忽的视线,意识到他可能说话不便,忙道,“早前丢了只兔子,去街上寻了,我这就去找他。”
宴清:“……”什?么玩意?
“不用找了,我找到了。”舟墨沉闷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
宴清—?听这声音就没由得眼眶泛酸,他转过身去,看着仿若很久没见的人,克制着想扑进舟墨怀里的冲动,强作镇定道,“我、我来找你拿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