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夏油杰的声音才出现，“你说得对，这大概就是旁观者清吧。”

“不，是因为我机智又聪明，而且我在意这些事情，”五条学弟摇摇头，“不过人各有志，五条悟估计不在意这些。”

“我们这会去哪？”

“随便逛逛好了，小梅姐发消息说五条悟给他们提供了公寓，就在米花町，地址也发给我了，等玩完了我们就回去。”

“哦，对了，小夏夏，你给我当导游吧？”

“鬼魂牌导游吗，行啊。”

有了夏油杰牌导游之后，五条学弟的逛街之旅变得更有意思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一个人的时候不有趣，只是有了一个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鬼魂给五条学弟介绍风土人情，有意思的店面，传统故事……有人在耳边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其实感觉还不错。

“东京艺术剧场，旁边那个超大的公园是西口公园，在改造成公园之前经常被当做黑市进行交易，不过就算是现在也有人在西口公园接头，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风俗吧。”

“这算哪门子的风俗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被你发现了啊，我以前是诅咒师哦，虽然不喜欢，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了解的。”

“我懂，情报就是金钱。”

“不错，你很懂嘛。”

而因为有人附和，所以五条学弟吐槽更起劲了，而夏油杰也会适时给他科普咒术的常识。

五条学弟会用无下限术式和六眼，但是对于术式和咒术界约定俗成的事情一无所知，夏油杰虽说二十年没碰过，但是他以前也是有好好记过这些习惯的——无论是作为高专的咒术师，还是诅咒师。

“普通……人是看不见咒力的，”夏油杰卡顿了一下，五条学弟不打算追究他原本想要说的是什么，“所以在街上最好不要使用咒术，不然他们只会以为你比了个手势就打出了迫击炮一样，那样会引起骚动的。”

引起骚动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这个道理五条学弟明白。

“那不普通的呢？”

“你指什么？”夏油杰反问。

“那边。”五条学弟扬了扬眉，眼神示意夏油杰往对面看。

夏油杰先是抱着疑惑看过去，随后被震撼到了。

瞧，他看见了谁？

戴着明亮颜色头盔的好身材女性敲敲打打着手里的手机，然后把手机屏幕给面前的人看一眼，那个人说了什么之后，她就又继续开始打字。而她旁边有一辆如同男孩们梦中情人的漆黑摩托车。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池袋。”五条学弟语气轻快，他记忆力没那么差，他还记得前不久夏油杰对于池袋的特色还在侃侃而谈，“所以你果然认识那只非人类？”

“说不上认识，”夏油杰发誓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可以见到象征着死亡的无头骑士，哪怕是轻小说里的也一样，“就只是知道她，你懂吧，就像里梅梅知道她一样。”

夏油杰以前还活着的时候的确没怎么来过池袋——这里人太多了，但他真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无头骑士的存在。

“这答案真是好极了，所以她是谁？”

“无头骑士塞尔提，”夏油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个好人。”而且是《无头骑士异闻录》里难得的正常人。

“小夏夏你觉得她能不能看见你？”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白发青年点点头，径直过马路走向塞尔提，原本和她交谈的人已经离开了，这给了五条学弟一个机会。

“你好，塞尔提小姐。”五条学弟露出笑容。

有着精致容貌的五条学弟笑起来很好看，如果是一般的女性的话，估计会被这副好相貌吸引，但是塞尔提不是普通女性，而且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戴着头盔的女性打完字之后把屏幕展示给五条学弟看。

塞尔提没有因为陌生人打招呼而不适应，她很礼貌地组织了措辞。

不过这可能也和她是搬运工有关，五条学弟叫出了她的名字，说不定是以前的雇主介绍他来的。塞尔提这样想道，对于顾客当然要保持礼貌。

“随便问一下，你能看见他吗？”五条学弟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夏油杰。

看得见当然好，看不见也无所谓，大不了就被当成神经病。反正丢的也是五条悟的人，五条学弟心里一点也不慌。

【嗯，可以的。】塞尔提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

“可以呀，运气不错，小夏夏。”五条学弟吹了声口哨。

留着刘海扎着丸子头的黑发青年有些惊异，他指着自己，“确定吗，你能看见我？”

【可以。】塞尔提的回复依旧是肯定的。

“说起来，塞尔提小姐对池袋的了解应该比我们这些外来人要多吧，介意接个工作吗？”

【请讲，不过我只是一个搬运工，超出能力的工作我做不到。】

“完不完成都没关系，”五条学弟抽出一张卡，“这是报酬，我想请你帮忙打探一件事情。”

异类吸引异类，既然塞尔提能看见夏油杰，那么说不定她身边会有能帮到夏油杰的东西或者是人……没有也无所谓，反正他有好多张假油给的卡，丢了他都不心疼。

“我想打听一下能够让灵魂依托附体的凭借物。”

【听起来有点难，我可能……】

“没关系，只是尝试就好，”夏油杰笑着开口，“成不成功都可以，我们只是听说过塞尔提小姐，所以想试着碰碰运气。”虽然巧遇无头骑士也的确真的是一种运气。

【好的。】塞尔提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不过报酬先不用给我，等我找到了之后再说也行。】

“谢谢你，塞尔提小姐。”夏油杰笑容温和，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他原本青年时期如同佛祖一般的气质杂糅在一起，让人不留下深刻印象都难。

黑发青年用胳膊肘捅了捅五条学弟，示意他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我的名字是五条悟。”五条学弟这样自我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