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面对高层不怀好意的迫害，他这个小学弟要怎么处理呢？什么都做不了的夏油杰真心实意地为虎杖悠仁担忧着。

“很好，第一步完成了，那我们接下来开始祓除咒灵吧！”五条学弟语气轻快，“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白发青年一扬手，他面前一片区域的低级咒灵就都被清空了，就好像是用橡皮在由6B铅笔涂出来的黑方块里用力擦了一把一样显眼。

“好厉害！”虎杖悠仁眼睛亮亮的，开始鼓掌捧场。

也许是因为刚刚才收手，这片区域五条学弟的咒力残秽还是很显眼。

“那当然啦，毕竟我是五条悟嘛，”五条学弟眉眼弯弯，“好了，悠仁，该你了。”

其实一开始的教学不应该是这个方式，又繁琐又有难度，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不觉得有问题。虎杖悠仁是不懂，而且相信五条学弟，而夏油杰纯粹就是那种自己是天才，所以觉得其他人也没问题的类型。

虎杖悠仁边走边艰难地控制咒力来祓除咒灵，不过很显然，成功率不高，十分钟能有一只咒灵被祓除就算不错了。直到里梅梅慢悠悠地晃过来之后，这种超出进度独具特色的教学才停止。

“你们在干什么？”里梅梅满脸疑问。

“我们在教学呢，小梅姐，”五条学弟回答道：“我在教悠仁试着祓除咒灵。”不过效果不太理想，夏油杰也觉得纳闷。

“祓除什么咒灵啊，”里梅梅一脸无奈，“悠仁连基础的咒力训练都没开始，要是现在就能提取控制咒力就怪了。行了，悟你也别添乱了，去找阿宿，帮忙提个购物袋能做到吧，地点在米花百货商店。”

“哦，好的。”五条学弟没有反驳，乖巧地应了，然后和虎杖悠仁挥手告别。

“你可以叫我小梅，我听阿宿说过了，悟叫我小梅姐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叫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粉发少年看着面前身量不高的里梅梅，嗯了一声。虎杖悠仁的态度很端正，并没有因为里梅梅稚气未脱的面容而轻视他——这和他中午去拜访的时候里梅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也有关系。

“咒术师八成靠的是天赋，而悠仁你，不是我打击你，你现在能拥有咒力还是因为两面宿傩，这可以理解吧。”

“我明白。”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可以成为出彩的咒术师，悠仁，你的身体素质很好。”虎杖悠仁可是假油专门为宿傩选择的容器，要是没有一点特长就怪了。

“这说明你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体术见长的咒术师以前也不是没有，如果练习得好，打败五条悟也不是梦。”一丝一毫咒力都没有的伏黑甚尔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谢谢。”虎杖悠仁虽然道谢了，但并没有把里梅梅的话当真，以为他只是在鼓励自己。

“那我们这会去哪里，小梅？”

“我用你五条老师的卡预约了一片空地，”在这片土地，世家的能量不容小觑，“我来教你体术，教学目标是黑闪，不说让你理解黑闪的运行流程，身体有记忆就行……惠、禅院给你科普过了吧。”

“是的，”虎杖悠仁点点头，“禅院说过。”

“很好，”里梅梅面带笑容，秀美的容貌因为这个笑容显得柔和了不少，“那我们就来训练吧。”

毕竟在这个咒术的世界里，弱小就是原罪。

里梅梅很厉害，这是虎杖悠仁的真心话。

那双瑰红色的眼眸能够看透虎杖悠仁的心思一般，每当虎杖悠仁行动的时候，里梅梅总能提前预判他的出招，就算有些时候虎杖悠仁下意识打出一击漂亮的回击，白发少年也能自如应对。

这个时候的白发少年和之前跟虎杖悠仁聊天时脸上挂着笑容的里梅梅不一样，在战斗的时候里梅梅很少有表情，那副柔美俏丽的面容甚至多了几分冷淡，好似入冬后冻结的冰河。

“再来！”虎杖悠仁被里梅梅一击击中，后退了几步，缓了几口气，他抹去脸上的汗水，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笑容。

“好。”白发少年微微一笑。

他不讨厌虎杖悠仁的屡败屡试，屡败屡战。这种顽强的坚持不就是虎杖悠仁的闪光点吗？

……

这次训练虎杖悠仁给里梅梅带来了很大的惊喜。

作为两面宿傩的容器，他的身体强度远超出旁人，他的训练进展也超乎预料。

这让里梅梅感受有点复杂。

就像之前cos团的大家说得那样，每一个coser之所以不露馅是因为他们融合了一部分的原主。

所以五条学弟得以最快速度摸到五条悟的精髓，跟假油两个人上演了一波代餐大战，宿傩得以靠着这股戾气和下意识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和冷漠忽悠住了真人假油以及两面宿傩本人。

而里梅梅现在，则是作为强大的诅咒师看见暴殄天物的咒术师之后的心痛。

明明拥有这样的宝库，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呢？

可是在赞叹完虎杖悠仁的天赋之后，里梅梅想到了少年日后需要经历的磨难和遭遇，心情又忍不住低落下来。

“你很棒，悠仁，”里梅梅真心实意地夸奖，“但是作为咒术师，不是只有实力就能取得胜利，我希望你能对以后面临的世界做好心理准备。”

在看漫画的时候，里梅梅看见虎杖悠仁在幼鱼篇之前就一直说自己做好了准备——粉发少年也的确做好了准备，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死亡也毫无畏惧，但是他没有做好无法拯救面前之人的准备。

即使是五条悟，也无法救下所有人。

“嗯，我明白的，”虎杖悠仁露出毫无阴翳的笑容，“放心吧，小梅，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会走下去的。”

他要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死去。

这是虎杖悠仁和爷爷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