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刺了李瘸子一刀，你要是不直接杀了他，他可能也会死。”

“我知道我知道。”玲珑带着哭腔开口，她当时被李瘸子激的失了理智。

“但到底是我杀了他，我罪该万死。”杀人偿命她都懂，她也不打算苟活，只是放不下娘和弟弟。

“宋姑娘，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娘，我娘和我弟弟，能不能麻烦你送他们离开京城。”李瘸子死了，她娘做过暗娼，那些个恩客是不会放过她娘的，孤儿寡母最好欺负。

这个不难，就算玲珑不提，陆瑾之也有这个安排，于是她点头应下了。

“谢谢，谢谢。”玲珑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起来。”她伸手扶她，玲珑摇了摇头，满脸歉意：“是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多谢你还愿意帮我。”

说起来，宋辞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无辜，刺李瘸子第一刀的是她，所以这事说不上牵扯。

玲珑靠着圆柱坐下，她低着头笑了笑，有几分凄凉，似是自说自话：“我昨晚一直在想，要是早些时候我娘带着我们离开我爹，我是不是就能逃过今日这下场。”

宋辞没说话，就听玲珑继续道：“可我后面又一想，我娘就是一个弱女子，她又能带着我和弟弟到哪去。”

“都是命，这一切都是命。”

李瘸子的死，她今日的下场，都是命，她认。

宋辞不知如何安慰她，李瘸子这种人渣确实该死，可按照律法杀人的玲珑也该死。

“你有什么想吃的，明日我让你娘来看你，然后便送他们出城了。”这一面也算是最后一面。

“想吃我娘亲手做的饭。”

“好。”

宋辞应了下来，李田氏听闻玲珑想吃自个做的饭菜，当即揩掉脸上的眼泪，赶忙去了一趟市集。

只是，她忙活了一晚上，等着第二日送到牢房，不成想，却等到了玲珑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