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醉酒(2 / 2)

沈穆松开拳头,往后连退几步,好似想摆脱什么,忽然掉头往巷子里跑。徐白禾马上开车跟过去,但巷子口太窄,他的车只能停在巷子前,等解开安全带再下车的时候,沈穆已经跑得没影了。

徐白禾在车旁站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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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青今天戏份多,晚上十点才下戏,看到手机里沈穆的未接来电,当即将电话拨了回去,没拨通。

从十点拨到十一点,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发微信也不回。他先回酒店卸妆换衣服,然后去隔壁的房间按门铃,门没人开,沈穆和徐白禾居然都不在酒店里。

陈长青又找到唐路,唐路比他还急,正在安排两个助理出去找人,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唐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道:“兄弟俩吵架,沈穆跑了。”

陈长青皱起眉,戴上口罩,安排自己的助理也一起出去找人。已经快十二点了,小镇没什么太多的夜间娱乐,街边店面全部关门,行人基本没有,陈长青开车绕着小镇跑了一圈,人影都没看到几个。

他不停给沈穆打电话,一直到那头关了机,可能是被打得没电了。

陈长青有些心焦,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报警。唐路说沈穆没有带身份证出来,那应该住不了酒店,这个点如果还在镇上的话……他重新发动汽车,开着地图再找镇里还在营业的酒吧。

镇里最南端有是个很小很破的酒吧一条街,破到连车都还不进去。陈长青在街口下车,被路边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招呼了一路,挨个挨个地进酒吧找人。

后半夜连酒吧的人都不多了,陈长青连找了四家,最后终于在第五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沈穆正支着下巴靠在窗上,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用手揽着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什么。

陈长青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血气倒涌。

他大步走到桌边,把女人的手从沈穆身上拿开,女人吃了一惊,抬起头,对上陈长青沉沉的瞳孔,瑟缩一下,带着一身酒气含糊道:“你谁呀,松开我。”

“我来领人,”陈长青说,“麻烦你让一下。”

女人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穆,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些什么,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把位置让给陈长青,又进了舞池里面。陈长青揽过沈穆的肩膀,让他转过头来,沈穆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眼睛半闭着,目光无动于衷地落在眼前人身上,半响都没做出反应。

“吵架就吵架,这么折腾自己干什么?”陈长青紧皱着眉,轻轻拍他的脸颊,“还能走吗?大家都急死了。”

沈穆一点动静都没有,手还握着酒杯,紧紧攥着,指节攥得发白。

陈长青叹气,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酒杯上掰开,再把人架起来,背在背上,一路从酒吧背到车里。

将人放在副驾,他先给唐路打电话,说人找到了,让唐路好好糊弄徐总。

然后他又下车买了矿泉水,扶着沈穆的头,喂他喝了两口。沈穆不小心呛到,偏过头去不停咳嗽,咳得双颊通红,眼睛里含着水汽,终于有了一些意识,有些抱怨地看了陈长青一眼,伸手软绵绵地推了他一下。

陈长青的呼吸暂停两秒,就这么盯着沈穆看。

“我理解徐白禾了,”他轻声说,“真得盯你盯紧点。”

沈穆终于对“徐白禾”三个字做出了反应,他攥住陈长青的衣襟,又将他往外推,含糊说:“走开……”

陈长青不费力气地将他搂进怀里,哄小孩般轻拍他的背,温声道:“是我。你哥不在,我带你回去。”

沈穆出来就穿了件T恤,酒吧里空调开得很低,夜晚气温又凉,陈长青将人抱住之后才发现他全身冰凉。他又用手心捂住他冒着寒气的脸颊,从脸颊摸到手心,将他一点点搓热。

沈穆勉强将焦距对准在陈长青脸上,看了许久,大约终于认出了这人是谁,紧绷的情绪缓和一些,皱起眉,卸下防备,嘟囔一句:“好难受。”

喝醉的沈穆像被拔掉了刺的刺猬,露出他最内底的那一面。柔软,脆弱,年轻,满身无可奈何的不忿。

陈长青忍不住蜻蜓点水地吻过他的嘴唇,沈穆无意识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锁骨处,也许想当一只鸵鸟。

陈长青任由他抱着,安抚地揉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