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离开，没有等姜酌的回答。

对苏叶来说这个回答已经不重要了，即使面前的男子从小在战场上长大，是作为国家的保护神存在的。但是他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是皇室的，说他在保护国家保护百姓，也可以说他在维护他们詹家绝对统治者的地位。

回到家苏叶将自己关起来连姜汤也没有搭理，吃饭都是姜汤送到房间给苏叶，苏叶匆匆吃几口就坐在窗口发呆看着外面。

姜汤不敢问哥哥和苏叶出去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将苏叶变成这个样子，每天只能暗暗心急。

过了两三天后，苏叶打开门冲姜汤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姜汤总觉得有些变了，也不知道是哪变了，苏叶还是会笑，会怼她。但说句矫情的，她现在总觉得苏叶的眼睛没了往日的清澈，像是被沾染上了些阴霾，姜汤不知道怎么吹走她眼底的阴霾，只能悄悄去找了哥哥说。

听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让姜汤离开了，姜酌站在书桌前，衣袖角沾了些黑色的墨水。桌后的地上仍了不少纸团，若是让姜汤看见必然感到惊讶，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做事果决的哥哥那么犹豫。

拿起手中的毛笔，姜酌缓慢的在纸上落下几个字，等墨水风干将信纸塞给手下送走。

姜汤等了两天哥哥，见哥哥还是没什么动作有些心焦。看着坐在饭桌上一起吃饭却彼此连句话也没有的两人，姜汤只能自觉担任活跃气氛的角色，努力给两个人抛话题，想让两人缓和关系，谁知两人都不接话题，姜汤蔫巴巴的垂下头。

苏叶轻笑温柔的摸摸姜汤的头：“好好吃饭。”

姜汤将脸埋在碗里点头，眼睛时不时撇着两人。

而苏叶觉得两人在冷战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她相信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况且姜家也没赶自己走，也没断了自己吃喝，那就没必要去捧着舔着姜酌。

两人一直冷战到入了冬。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没过多久就开始飘雪。苏叶穿着棉袍，外面又裹着披风坐在门槛上看外面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下来，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手心融化。

外面有小孩子的吵闹声，时不时传来惊呼。

如果苏叶没猜错，应该是姜汤正和几个比她小三四岁的小孩打雪仗，仗着自己会点武和个子高昨天已经欺负哭一波小孩子了。

刚想到这里，苏叶就听见外面有小孩子哭声，没过多久又传来姜汤被姜大娘被追着打的哭喊声。

突然有个更尖锐的哭声插进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跑进姜家，声音里带着惊恐和害怕：“苏姐姐！”

苏叶伸手将差点摔倒的女孩抱在怀里，轻抚着她后背帮她稳定情绪：“怎么了？慢慢说，别急别怕。”

女孩含着泪水，紧紧抓住苏叶的手断断续续道：“村后王癞子死了...眼睛瞪好大...”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恐惧：“哥哥说，可能是冻死的，叫姜哥哥去一起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