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完结下(1 / 2)

陆凝亲了亲小姑娘的唇,才低声道:“用不着你的银子,你自己收好就行,想买什么可以随便买,不够了还可以找我要,你的那些嫁妆,就在温泉庄子上,你什么时?候想要了,直接让小厮去拉就行。”

沈娇有些懵,她的嫁妆不是?让李智卖掉了?怎么跑去了温泉庄子上?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时?,沈娇突然懂了,难怪那些嫁妆能卖三万两银子,敢情?竟是?他?买下的?

沈娇一?时?失了言语,只觉得心?中酸酸的,她忍不住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半晌才低声问他?,“干嘛不早些告诉我?”

陆凝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淡淡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沈娇在他?怀里蹭了蹭,倾听了一?下他?的心?跳,没忍住,小声问他?,“陆凝,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我了?”

她问完才有些羞,小脸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瞧着动人极了,陆凝哑声问她,“不然呢,你觉得我是?无缘无故,就无私奉献的人吗?”

沈娇原本还有些感动,听了他?的话,又莫名想打他?一?下,心?中这么想,她便做了,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只觉得他?挺会破坏氛围。

陆凝含笑握住了她的小手,又将人搂到了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丝。陆凝还有事要忙,并未多待,他?走后,沈娇才起来。

因着陆凝没要她的银子,她便又取出了五千两,用完早膳,她便将银子交给了白芍,道:“下午二爷想带我出去游玩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暂时?不需要你们服侍,你们先去庄子上住几天吧,我不在府里,曾氏难免会刁难你们,正好交给你们一?些事,一?会儿?你们去街上采买几个丫鬟,下午一?并带去庄子上,最?好买一?些识字的,你们先教教她们规矩,等我回府了,我再喊你们回来。”

她神色正常,瞧着根本不像是?在骗人,之前陆凝就带她出去过,同样不让她们跟着,白芍和半夏都没怀疑什么,半夏还好奇地问了一?句,“主?子要丫鬟做什么?”

沈娇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在庄子上时?,你们只管好好教导她们就行。”

沈娇其实就是?想给她们找些事做,免得她们闲下来时?,会多想,忙起来估计也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两人爽快地应了下来,就这么出了府。

她们跑了一?上午,去了好几个地方,才买了几个机灵又识字的丫鬟,沈娇让小厮备了马车,又安排了几个护卫,便让她们离开?了。

府里的众人,根本没注意?到,她将丫鬟打发走了。唯有陆凝察觉到了,他?隐约猜出了她的心?思,见她自己反而留了下来,陆凝心?中竟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想告诉她不必怕,他?会安排好一?切,想到梦里,就出了万一?,他?最?终也没承诺什么,只是?在几日后的一?个夜晚,亲了亲她的唇,低声对?她道:“晚上我有事,不回来了,你乖乖睡觉,明日早起后,按时?吃饭,午时?我陪你回来用午膳。”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甚至没提去忙什么,沈娇心?中却紧了紧,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这几日,陆凝一?直在等英王的人,五万精兵化整为零,已经悄悄围住了京城。陆凝这些年,也训练了一?些人,多达两万,这些人还个个身?手不错,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分批悄悄潜入了京城。

京城的兵力并不多。这些年,边疆一?直不太平,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兵力远比不上十?几年前,包括禁军、锦衣卫、神机营等,总共也就五万士兵,其中陆凝还策反了一?部分。

其实英王的人就算不来,陆凝胜利的几率也很大,英王的到来,倒是?使这场争斗,变得更顺利了。

梦中,陆凝是?直接攻破的城门,当时?他?心?中充满了仇恨,唯有杀戮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便带着人,直接杀进?了皇宫。

如今他?虽然也恨裴献,因着沈娇的存在,冷静了许多,巫夷和南通对?大周虎视眈眈,最?明智的选择是?保存兵力,陆凝近来,便一?点点将部分禁军,替换成了自己的人,晚上等裴献睡得正沉时?,他?的人便打开?了午门和东直门。

陆凝直接带兵闯了进?来,因禁军中有他?的人,晚上的饭菜和宫内的熏香均被调换了,此刻大多数人都睡得跟猪似的,陆凝带着人,一?路还算顺畅,遇到巡逻的士兵时?,也能很快将人控制起来。

他?就这样带着一?队人朝乾清宫走了去。

皇上并未被下药,隐约听到打斗声和脚步声时?,他?便惊醒了。

坐起来后,裴献才发现他?并非是?在做梦,打斗声竟真是?从外面传来的。

他?不由有些胆战心?惊的,大声喊了一?声,“来人。”

赵公公正在外间?打盹,听到皇上的声音,连忙蹦了起来,皇上身?边的高手,也跃了出来。

皇上身?边本有十?几个高手,时?刻保护着他?,见他?一?声令下只跳出四五个人,皇上摔了手中的杯子,“其他?人呢?”

护卫首领跪了下来,请罪道:“外面突然闯入了一?群人,属下让其他?人出去查看情?况了,他?们至今未归,望皇上恕罪。”

皇上仓皇下了床,一?时?间?,甚至以为是?巫夷国攻了过来,他?吓得额头都出满了汗,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走,快护朕出宫。”

他?越来越怕死了,这会儿?第一?反应便是?要逃走。

他?正想带着护卫离开?时?,门却突然被人踹开?了,瞧见陆凝时?,裴献心?中不由一?喜,“陆爱卿,你来的正好,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你爹带人来营救朕了?”

陆凝似笑非笑扬了下唇。

皇上身?边的护卫都戒备地拔出了剑,直指陆凝,陆凝没有动,冲身?边的人比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人,便冲了上去,这二十?多个人,瞬间?就将皇上和他?的护卫包围了起来。

他?们没有动裴献,与护卫缠斗了起来,裴献的护卫虽然是?顶尖高手,却无法以一?敌五,很快,这些人便落了下风。

见陆凝的人,竟是?对?他?的人出了手,裴献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陆凝,怎么都没料到,他?会谋反。

他?指着陆凝,手颤抖了好几下,才骂道:“枉朕那么信任你,韩国公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来人啊,给朕杀了他?!能杀掉他?,朕重重有赏!”

这会儿?大家都自顾不暇,自然没有人来杀陆凝。

陆凝眉眼不动,只淡淡望着他?,冷笑道:“再狼心?狗肺也不及你,天底下只怕还没人比你更恶心?吧?枉父皇那般信任你。”

“父皇”两字却让裴献彻底懵掉了。

他?怔怔望着陆凝,试图从他?的眉眼中瞧出点什么,却没有找到,半分与兄长相?似的地方,兄长的长相?很是?柔和,像极了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陆凝的五官却很是?冷硬。

他?甚至与皇嫂都不太像,不,并非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他?与皇嫂一?样,生了一?声内敛的凤眼,这世上凤眼之人着实太多,他?才从不曾怀疑过陆凝的身?份竟有问题。

裴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陆凝却走了过去,狠狠攥住了他?的脖子,裴献反应过来后,就踹向了他?,却被陆凝一?脚踹在了下半身?,他?疼得尖叫了一?声,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裴献虽然会武,这些年,都不曾练习过,早就荒废了,他?又十?分重欲,身?体也被掏空了,前段时?间?又被三皇子气吐了血,反应能力大不如之前,对?上陆凝后,他?竟是?毫无反抗之力。

他?疼得额头上满是?汗,只觉得有些承受不住,那种被踢爆的感觉,狠狠折磨着他?,甚至有血顺着他?的睡裤渗了出来,他?抽搐了许久,才缓过那阵剧烈的疼痛,瞧见裤子上的血痕时?,他?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这下竟是?再也无法撑住,直接晕厥了过去。

外面的打斗声又持续了一?会儿?,燕溪并未一?味地强攻,也会试图说服他?们放下武器,却依然有人在拼死抵抗,又过了片刻,才彻底没有动静。

不知不觉就到了上早朝的时?间?,文?武百官从午门进?来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地上虽然没什么尸体,却有不少鲜血,一?看就知道,这里曾发生了一?场恶斗。胆子小得吓得腿都软了,竟是?直接跪了下来,同僚连忙将他?们扶了起来。

皇宫的打斗声不算小,巡城的护卫发现不对?劲时?,就想去借兵,谁料却对?上了英王的人。

有个别官员听到了奇怪的响动,甚至让府里的小厮去查探了一?下,见是?英王围住了京城,他?们甚至松了口气,当今圣上在位的这些年,着实算不上明君。

他?手段很是?狠厉,处决过不少人,还刚愎自用,听不得劝,跟先皇一?对?比,说他?是?昏君,都不算冤枉他?,其实有不少人巴不得他?赶紧退位,见并非敌国围住的京城,有好几个官员,都装聋作哑了起来,权当没听到外面的响动。

瞧见地上的鲜血,那些没听到动静的才隐约察觉到什么,不少官员都变了脸,连忙加快了脚步,他?们进?来后,才发现皇上已经来了,他?就这样瘫坐在龙椅前,竟是?只着里衣,头发上还滴着水,瞧着好不狼狈。

裴献是?被陆凝拎来的,被凉水泼醒后,他?就再次感受到了下身?的疼痛,裤子上的血已经干涸了,他?却依然很疼,疼得身?上满是?汗,话都说不出。

大家这才发现,不仅皇上在,陆凝竟也在,他?今日并未穿朝服,一?身?绛紫色锦袍,衬得他?格外俊美,他?周身?的气息也冷得瘆人。

韩国公进?来后,扫了他?和皇上一?眼,见陆凝毫发无损,韩国公才松口气。

已经有大臣瞧出了不对?,指着陆凝骂了起来,什么狼子野心?,以下犯上,所有不堪的词,都怼了过来。直到被陆凝扫了一?眼,他?才闭嘴。

英王也走了进?来。

瞧见英王竟是?无故回京,大家都震惊极了,其中两个老臣还骂了起来,“好一?个英王,亏我还曾在圣上面前为你说过话,你竟真有谋逆之心?。”

英王没管旁人的目光,直接对?着陆凝跪了下来。

英王直到刚刚才得知陆凝就是?太子,这会儿?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没功夫生气了,直接跪下来,表了忠心?,“太子殿下,臣不辱使命,已经捉拿了叛贼!”

韩国公也跪了下来,道:“太子殿下,臣也将人证一?一?带了上来,一?切谨遵您的吩咐。”

两声“太子殿下”将大家彻底震住了,其中一?个指着韩国公道:“什么太子殿下?他?分明是?陆凝!韩国公,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这人是?韩国公的死对?头,平日两人没少斗来斗去的,韩国公朗声将陆凝的身?份说了出来,大家皆有些狐疑,根本不敢信,其中一?个人还道:“你说他?是?太子,他?就是?太子?我还说我儿?子是?太子呢!”

尽管气氛很是?严肃,此刻,依然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料此刻,却听陆凝道:“宣仁七年,三月二十?五日,父皇告诉丁大人,李彦之死不是?您的错,让您勿要自责。您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宣仁七年,三月二十?八日,赵大人参了英王一?本,说父皇是?在养虎为患,父皇告诉您,他?信英王,犹如信您一?般……”

陆凝打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因着父皇和母后的早早去世,他?更加珍惜小时?候的记忆,五岁到十?五岁时?,几乎日日都会梦到他?们的事,是?以父皇死前的话,他?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