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哪里知道,这父子两个哪里是关?系好,而是因为同仇敌忾,正商量着怎么收拾大皇子沈清朗呢!
一直到?了后半夜,父子两个商量出了几分头绪来,这才满意的告别?去房中睡觉了。
第?二日,陆许昭进了皇宫,先是拜见了皇帝沈瑜,便领着大皇子沈清朗去了练武场,准备教授他武艺。
沈清朗才刚五岁,说实话对这位面?上笑盈盈,但是眼睛却总是阴森森看着他的表兄有点畏惧。
一听表兄要教授他武艺,就规规矩矩的跟着去了练武场。
陆许昭先对沈清朗说:“大皇子,今日臣便先教授您武艺,臣在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会骑马射箭了,您虽说过了些?年纪,只要勤勉些?,日后也可学得一身好武艺,可千万莫要懈怠。”
沈清朗点了点头,朝着陆许昭恭敬的道:“有劳老师。”
陆许昭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他:“大皇子,您觉着我的妹妹陆雪怡如何?”
沈清朗这个年纪还不懂什么情?啊爱的,不过他跟陆雪怡接触可比陆许昭这个大他许多的表兄多多了,对这个温温柔柔,可爱聪慧的小表姐,沈清朗自然是十分喜欢的,于是小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奶声奶气的道:“清雪郡主聪明?伶俐,我很喜欢。”
陆许昭一听,呲牙阴森一笑。
心说你喜欢什么,我妹妹用得着你喜欢吗!
不知道为什么,沈清朗看着表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陆许昭没再继续问他,而是道:“大皇子,今天就开始练习扎马步吧。”
第?一天,陆许昭让沈清朗扎马步两个时辰,五岁的沈清朗下课后,腿都软了,还是被太监给抱回去的。
沈清明?是个要强的孩子,再加上陆许昭每次给他上课的时候,都会说自己当初是怎么训练的,比他如今可多上不少,硬生生叫沈清明?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给沈清明?上课第?一个月,陆许昭没有教他读书,全都是在习武。
也不知道陆许昭用了什么法子,将五岁的沈清明?硬生生的折腾的,对陆雪怡是彻底没了想法。
陆许昭见他日后不打算娶自家妹妹了以后,终于是放下了戒心,没再折腾这位可怜的大皇子。
就这样,陆宴知与陆许昭悬在胸口上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他们可没想到?,收拾了沈清明?以后,还是没防住别?的贼子趁虚而入。
陆雪怡八岁那年,同娘亲一起去街头施粥。
清雪小郡主别?看年纪小,但在京城的老百姓心目中,可是一位小菩萨,全都十分喜爱且尊重?她。
所以今日,街边围了一圈的人。
除了去讨粥的,还有不少来看小郡主的。
姬元嘉与长子姬玉轩路过此处,驻足在路边观看。
姬玉轩生的与姬元嘉并不相似,但也已?经长成?为一眉清目朗,面?容俊秀的偏偏少年郎。姬玉轩打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十分的聪明?机敏,再加上姬元嘉的细心教导,别?看小小年纪,就已?经博览群书,是大邺一位极为有名的才子了。
此时,姬玉轩看着人群中,一大一小两个长得极为相似,极为貌美的姑娘,面?色一顿,随即看向身旁的父亲,道:“父亲,这就是您长长提起的昭玉公主吗?”
姬元嘉点头一笑:“正是。”随后,他一指昭玉身旁,梳着双丫髻的清雪郡主。
“你瞧,这丫头如何?”
姬玉轩顺着父亲的目光看过去。
陆雪怡生的玉雪可爱,甚至比其母沈昭玉更有灵气,长大之后,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十分难得的是,这姑娘天真烂漫,心地善良,小小年纪便知书达理?,在京城一带十分得民心。
姬玉轩一笑,道:“清雪小郡主自是极好的。”
姬元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将来,将这丫头讨来给你做媳妇儿如何?”说完一叹气:“不过,我儿要勤练武艺了。”就算打不过陆宴知父子两个,能?勤练武艺,也不至于会被打死?。
姬玉轩忽然一怔。
姬元嘉说完,便没再说下文,直接笑着打马扬鞭而去。
也不知这句话是说的玩笑话,还是真心的。
-
眨眼,便是七年。
陆雪怡十五及笄,已?经长成?了个大姑娘。
她长大了,陆宴知父子两个,可就没那么高兴了。
每日都沉着一张脸,看谁都想要抢他家姑娘的。
一开始,不少来公主府提亲的,几乎要将公主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结果谁来提亲,那家里头想娶陆雪怡的公子,就会叫陆家父子给揍一顿狠的。
久而久之,也没人敢来了。
开玩笑,虽说清雪郡主十分讨人喜欢,但挨揍是小,日后摊上这样的岳丈跟大舅子,有几个能?吃得消的?
就算是真的娶进了家门,日后动不动就要挨揍,除非是钢铁打的身子骨,不然非要叫陆家父子给揍坏了不可。
因为这事儿,昭玉还有些?上愁,有些?日子看他们父子两个不顺眼。
就埋怨他们:“你们日后不许这样,怡儿如今年纪也大了,日后总是要说亲的,有你们这样凶的岳丈跟大舅子,哪里还有人敢娶她?”
陆宴知父子两个对此毫不在意。
“那正好,便留在家中,便是不嫁了又?如何,我们公主府又?不是养不起。”陆宴知道。
陆许昭点了点头:“娘,你放心,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妹妹一口吃的,日后我娶妻也要娶性子好的,不能?叫妹妹受了委屈。”
昭玉跟着父子两个说不通,干脆不理?他们了。
与喜欢舞刀弄枪的陆许昭不同,陆雪怡十分喜欢读书,从小到?大,无论是前朝的诗词,还是人文故事,都看了不少,而且跟她娘一样,十分崇拜一些?个有才学的文人。
陆宴知对此十分的不满,可若是硬要他叫闺女?去习武,又?舍不得,只好就由着她了。
一开始还行,陆雪怡年纪尚小,昭玉也不着急,可眼瞧着,姑娘都十六岁了,还没定下亲事,昭玉便真的有些?着急了。
她也舍不得姑娘嫁出去,可这个年纪了,也应当定下亲事了。先定下亲事,若是那父子两个不愿意,也能?再缓个一年两年的再成?亲。可这婚事,总归是要早点定下的。
眨眼间,就到?了一年一度的花灯会。
花灯会在京城中是一个十分隆重?的节日,无论是定亲的未婚男女?,还是未曾定亲的,每每赶上花灯会,都会来逛一逛。
更有不少男女?,是在花灯会上结缘,而后定亲的。
同时,这花灯会上还会有猜谜作诗的活动,无论男女?都可以参加,最后的那位魁首,则可以夺得现场中最漂亮的那盏花灯。
当然,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也不差那盏花灯,图的不过是个乐呵罢了。
陆雪怡是个爱看书又?有才学的人,每年对花灯会都十分感兴趣。
今年,昭玉没叫陆宴知父子跟着,只领了闺女?,又?叫许岭随行保护,来逛花灯会。
她本是想今日为女?儿寻一个乘龙快婿,若是这父子跟来,定要给搅黄了不可。
昭玉问她:“怡儿,陪娘亲去楼里瞧一瞧如何?”
楼里头,正是花灯会的主场,参赛的公子姑娘们,都会在此处,做诗猜对。
也是这花灯会中最热闹的地方?。
陆雪怡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才学很好,今日难得没有兄长与爹爹跟着,兴致倒是大了几分。倒不是陆雪怡不耐烦这二人,实在是爹爹与兄长管束她比较多,不喜有男子接触她,就连旁人多瞧她几眼,都要吹胡子瞪眼的。
所以每次,陆雪怡随着这二人出门,都会有些?束手束脚。
就这样,昭玉与陆雪怡去了花灯楼中,还轻笑着叫芍药过去,给陆雪怡报了个名。
陆雪怡看了这么多年花灯会,却并未参加过,见娘亲替她报名,有些?惊讶。
昭玉拉着女?儿的手,一指楼上那顶最漂亮最大的花灯,笑着道:“怡儿,那顶花灯本宫瞧着十分喜欢,不如你为娘亲赢来如何?”
陆雪怡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昭玉打发?走的两父子,并没在府中,也没去旁的地方?,而是悄悄的跟在后头藏着呢。
这会儿,一见陆雪怡上了台,底下的混小子个个直勾勾的盯着,俩人都黑了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后来,见陆雪怡过关?斩将,在场的公子姑娘们,竟没有是她对手的。
而台下的人,这会儿也认出了这位清雪郡主来,一个个是赞不绝口。
二人一个女?儿奴,一个妹控,听着旁人这样夸陆雪怡,面?色倒是缓和了几分。
就在这时,走上去一个手持折扇,面?容俊朗,翩翩如玉的贵公子。
他朝着陆雪怡一拱手,打过招呼,二人再次较量起来。
这位公子学富五车,陆雪怡明?显不及,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不过她面?上并没有羞恼之色,而是杏眸微亮,兴味更浓,颇有棋逢对手的喜悦之意。
台下陆宴知可着了急,他黑着脸攥紧了拳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台上那个臭小子,扭头问旁边的陆许昭:“这臭小子是谁?”
陆许昭也很不痛快的模样,冷哼一声:“爹,您有所不知,这就是姬相之子姬玉轩。”
姬玉轩才学盛名于大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要真有本事,就跟他比一比拳头!
而此时,昭玉也在问身旁之人,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得知是姬相之子后,对他更为欣赏。
姬玉轩朝着陆雪怡一拱手,轻轻一笑:“姑娘,承让了。”
陆雪怡输的心服口服,不过——
她看了一眼楼上的花灯,轻叹一声,只怕叫娘亲失望了。
“公子过谦,雪怡远远不及。”
说完,她转身下台。
就在这时,姬玉轩忽然出声:“姑娘留步。”
陆雪怡疑惑的看过去,就见姬玉轩已?经走到?了跟前,对着她温和一笑:“在下拿此物并无用处,不如做个成?人之美,送与姑娘,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陆雪怡正要拒绝,就见昭玉忽然起身,接过了姬玉轩送过来的花灯,朝着他一笑:“多谢姬公子,本宫替小女?收下了。”
人群中,陆宴知死?死?的抓住陆许昭的胳膊,咬牙切齿:“姬元嘉的儿子,那个小狐狸崽子?我看他就是对怡儿图谋不轨!”
姬元嘉也没安好心,他就是讨不到?我媳妇,就让他儿子来惦记我闺女?!
气死?老子了!什么破灯,谁稀罕!
他跟姬家父子势不两立!
陆宴知手劲儿很大,疼的陆许昭一阵呲牙咧嘴。
……
后来的后来。
姬元嘉与姬玉轩对弈之时,见长子心不在焉的,于是问道:“有何难事,不妨说与为父一听?”
姬玉轩犹豫半晌,道:“孩儿确实有一苦恼之事,可……”他顿了顿,俊脸上微微泛红:“可有些?难以启齿。”
姬元嘉老谋深算,一看他这副样子,便了然道:“我儿,你可知,这公主府中,当家做主之人是谁?”
姬玉轩疑惑的看向父亲。
姬元嘉一笑:“驸马与小郡王看似勇猛难缠,实则外强中干,做不得家中的主意,而如今公主府中当家做主之人,恰恰是看似柔弱是昭玉公主与清雪小郡主。”
姬玉轩微微一怔。
姬元嘉又?道:“驸马与小郡王难以讨好,你再做多少无用功都无济于事,我儿何必自讨苦头吃?不如放弃。若是我儿出息,能?够得了公主府中女?眷的首肯,定能?得偿所愿。”
姬玉轩恍然大悟:“多谢父亲。”
姬元嘉闻言只一笑,手捻黑子落下,意味深长的吐出三个字:“你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到此就彻底结束啦!
感恩陪伴我的小天使们,么么哒!
新书大概会开《臣妻为妾》
芙蓉一生所有的不幸,皆在十六岁那年。
成亲当晚,新婚丈夫黎姜奉旨出征。
第二日芙家被抄,父母锒铛入狱,危在旦夕。夫家怕被连累,便寻了个罪名将她打发到了庄子里头。
在她走投无路之时,
住在隔壁的男子抛来了橄榄枝。
他摘了她的面纱,语气三分认真七分玩笑。
“芙蓉,跟了我,我救你父亲。”
皇家三子司嘉年心狠手辣,决心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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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黎家正妻,变成司嘉年见不得光妾室,芙蓉从未怨过谁,唯一心愿只有父母平安而已。
芙家平反那日,黎姜班师回朝。
芙蓉了无牵挂,饮毒自尽。
后来——
司嘉年终其一生也未曾想明白,芙蓉为什么要死。他承认,一开始他是混蛋了些,她不喜欢也情有可原,可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她若当真爱的人是黎姜,同他说便是了,他就是再难过,也舍不得叫她拿命去抵。
他心里很不高兴,不仅自己一生未娶,还叫黎姜陪他一起打了一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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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世后,司嘉年是真的打算当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成全他俩。
可瞧着芙蓉与黎姜站在一处,十分般配的模样……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最后——
他打算再强取豪夺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