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话,港台腔就冒出来了。
程昊一手牵起唐咪,一手将扯着他裤腿蹦来蹦去的儿子抱起,两人转身朝旁边的专梯走,声音远远地飘散在空气里:
“你下个是粤语剧本?……”
而闷头站在那的祝芸,暗淡得就如同?路边的野草,连让人凝目一视的资格都没有。
“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点。”
林秘书拍了拍她肩膀,摇摇头进了秘书室。
不知怎的,祝芸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她的转正,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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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咪当然不会管一个不起眼的实习生?。
真要管,恐怕是管不过?来的。
何况,程昊就差在身上带一个贞操带了,如果有男用的话——
一家三口干脆打道回府。
三人住的,还?是天都华野那一套种满了玫瑰的小洋房。
碧云湾那边,大多数时候都空着,极难得才去住一住。
珩珩今天很兴奋。
他捣腾着两条小短腿,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最后蹲在玫瑰园不走了。
隔壁牵着二哈出来散步的兰兰小姐姐远远就看见?了珩珩撅着的小屁股:
“珩珩弟弟,你在干什么?”
兰兰扒拉在矮矮的墙壁外。
“珩珩的妈妈回来了。”
程珩举起小手,手上套了一副小手套,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爸爸说,男子汉就要给心爱的女人送花。所以,珩珩要给妈妈送一朵花。”
二哈朝珩珩吠了一声。
兰兰很羡慕珩珩有一个经常陪他玩的爸爸,而且这个爸爸还会种很?漂亮很漂亮的玫瑰花。
“那程叔叔呢?”
“爸爸?”程珩撅着屁股,使劲往外扒拉土,“爸爸在给珩珩和妈妈做饭。”
保镖小心翼翼地守在一边,生?怕小雇主被玫瑰的刺戳到。
等程珩小朋友好不容易把花从土里扒拉出来,让保镖将刺一根根剪掉,兴奋地捧着花进门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他看着妈妈红彤彤的脸蛋,水灵灵的眼睛,歪着脑袋:
“妈妈,爸爸又欺负你了吗?”
程昊:“……”
他咳了一声,却见刚才还?在床上跟藤蔓一样缠绕自己的女人捧着脸装可怜:“是啊,爸爸超凶。”
“妈妈不哭,珩珩给妈妈采了花。”
珩珩小天使给妈妈送了玫瑰。
唐咪顿时又笑眯眯了,她在儿子脸上大大亲了一口,“有没有想妈妈?”
“想。”
“比想甜甜圈还?想吗?”
刚才的小天使认真地想了下,比了个小手指:
“比甜甜圈,差了一点点儿。”
唐咪:“……”
有个太老实的儿子,也是心累。
噬甜如命小珩珩最近被爸爸强制停了蛋糕、曲奇,只因为大门牙有块黑黑的东西,被蛀了一小块。
程昊冷眼看着儿子在老婆面前卖乖卖傻,突然不太想做饭。
总裁不想做饭的时候,总有一百种办法,高薪聘请的营养师和厨师上门,快速整治出一桌丰盛的晚餐后,又知趣地离去。
三口之家吃过?一顿温馨的晚餐,牵着巧克力在小区内散步。
巧克力是一只泰迪,有棕色的绒毛,脾气很?温和。
珩珩追着巧克力追了一会就累了,四岁的孩子,到哪儿都能睡,不一会就趴在肩头睡着了。
程昊回到家,轻手轻脚地替他洗漱完,就放到了床上,珩珩全程没醒,唐咪靠着墙看他做完这一切,心想,她果然不是个负责任的妈妈。
珩珩从出生起,全由爸爸带,程昊从一个笨手笨脚的新手父亲,变成能单手换尿布的超级奶爸,能干得她都插不上手。
“哎,走了。”
程昊啪地按下开关,轻轻阖上了门。
唐咪还没反应过?来,裙子下面就空了,清脆的拉链声在黑暗中响起,程昊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就冲进来。
她推他,珩珩就在一墙之隔,亏他……
嘴巴却被大掌捂住了,程昊低头在她耳边笑?:
“别出声,吵醒珩珩我可不管。”
他猛烈地撞击,有清澈的月光透过白纱照进来,落在雪白的墙壁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斑。程昊放开手,唐咪抿紧嘴,将冲口而出的呻-吟咽了下去。
“真乖。”
他低下头,在她嫣红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结婚多?年,激情早该由浓转淡,可每每看见?她,他依然冲动得像夏日里,那个初尝情事的少年。
最后,唐·软脚虾是被男人公主抱抱上去的。
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已是半夜,伸手一摸,旁边是空的。
唐咪披着睡袍下床,趿拉着拖鞋去一楼倒水喝,经过儿童房时,里面有温软的灯光流出来。
轻轻推开一条缝,刚才的枕边人,此时正戴了副眼镜,眯着眼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剪指甲。高高大大的男人,手掌也大,摊开来像一把蒲扇,此时却笨拙地拈着一副小小的指甲锉,生?怕将孩子剪伤了。
唐咪第一次见程昊戴眼镜,靠着墙,站了会。
直到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阖上了,程昊见?是她,一愣:“怎么不多?睡会?”触手却是极凉,忍不住抱着她手臂搓了搓,推她进主卧。
“睡不着。”
“哎阿正,你什么时候戴眼镜了?挺衣冠禽兽啊。”
“喂,说话。”
“闭嘴。”
唐咪的喋喋不休被封进了嘴里。
……她不该挑衅的。
而立之年的男主角,那也是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