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脸色一变,先冲进别墅里,客厅擦拭桌子?的佣人看见她,忙过来说:“大小?姐,幸好你回来了,你快上楼看看,太太和先生在书房。”
楼上传来东西砸在地上发?出的碰撞声,玻璃或瓷器落地开?花,听起来就很可怕。
“姐,我?们快上去?看看。”苏柏杨一边跑一边说。
苏半夏担心母亲,快步上了楼。
两人刚跑到书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自嘲笑声,带着深深的恨意。
“你砸,你就算把书房的东西都砸完,我?也?不可能和你离婚。除非我?死,你这辈子?也?别想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啪!”响亮的一巴掌。
苏柏杨一脚踹开?门,苏半夏冲进去?,“妈。”
苏父看看打了苏母一巴掌的手,颤个不停。
“爸,你怎么能打我?妈!”苏柏杨额上青筋直冒,忍着怒气没?直接一拳揍过去?。
苏半夏扶着瘫坐在地上的苏母,关心问道:“妈,你怎么样?”
苏父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导致苏母半张脸高高肿了起来,她彻底死心了,声音幽怨带着恨。
“苏庆德,你没?去?医院查过吧,我?不妨告诉你,你早就没?了生育能力,是?我?下的药。”
苏父瞪大双眼,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她骂:“你这个毒妇!”
苏柏杨惊呆了几秒,立刻挡在苏半夏和苏母面前,“爸,有话好好说。”
“很早开?始我?就开?始给你下药了,你在外面怎么鬼混我?不管,但你敢把那个女?人生的杂种带进家里,以后整个家怕不是?都会给了她。”
“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苏母眼里满是?怨恨,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该!”
苏父脸色扭曲,没?了生育能力对男人而言是?一种耻辱,他哪里忍受的了。
“贱人!毒妇!”他嘴里连连咒骂。
苏半夏没?想到母亲为了她和弟弟,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法律上男人在外生出的私生子?能够继承家产,正是?因此?,苏母要绝了苏父的后,苏家财产只能由她的儿女?继承。
苏母摔在地上被碎片割伤,满手的血。
丢下书房里的苏父,苏半夏和苏柏杨扶着她去?处理伤口。苏家别墅没?安电梯,商陆没?法上去?,待在客厅。
卧室里。
苏半夏低头给苏母紧急处理伤口,“妈,如果你过得不开?心,就和他离了吧。”
“你放心好了,我?这边已经收集了很多他出轨的证据,打官司,肯定是?你胜诉,这些年他给出去?的,都能够拿回来。”
苏半夏声音带着狠意:“妈,如果你想,可以以同居罪起诉,让他进去?。”
“原来就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苏柏杨满脸被欺骗的愤怒和伤心,大吼:“为什么都瞒着我?!”
他以为家庭美满,实际上父母婚姻早就破裂,父亲还在外养情妇,还把情妇的女?儿认为养女?。
他对沐如雪比亲姐还亲,在监狱里的时候苦苦煎熬,想不通沐如雪不接电话,不来看他,这下彻底想通了。
他妈的,他就是?个傻逼。
苏柏杨倏地起身?,打开?门冲了出去?。
“半夏,你弟弟。”苏母着急。
苏半夏拉着她,“妈,你别管,他是?个成?年人了,很多事情本来就不该瞒着他。”
象牙塔里的王子?就该早点?看清楚,美好表面下是?呕臭涌动的暗流,生活的残酷让人成?长,他将来要继承苏家公司,必须早点?成?熟。
哄着苏母睡下,苏半夏下楼找商陆,“我?们出去?坐会。”
夜幕笼罩着大地,别墅的光透过窗户照射着小?花园,晚餐时间,苏家人四散分离,没?人有心思用餐。
花园里只有绿植,夜晚的温度比较低,她拢了拢外套。
“这几天我?要留在家里陪陪我?妈。”
商陆握着她冰冷的手,道:“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苏半夏蹲下来,抬头看着他,叮嘱道:“你要是?腿疼就叫管家给你按摩。”
商陆眼里有淡淡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勾了勾她的下巴,道:“与其担心我?,不如照顾好自己。”
苏半夏脸上一热,起身?吻了下他的薄唇,“知道啦。”
……
苏柏杨两天没?回家,苏母实在担心,叫她出去?找。
通过几个朋友给的消息,苏半夏在一间酒吧找到宿醉的苏柏杨,一杯冷水泼上去?,再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谁打老子?!”苏柏杨一声怒吼。
苏半夏冷冷地看着他:“你从警局出来怎么对我?说的来着?”
苏柏杨看到冷着脸的姐,用手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发?,满脸痛苦:“姐,我?……”
他只是?接受不了现实,喝醉了就不用多想,一切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
如果爸妈离婚,家庭破裂,他就没?有家了,他的人生一塌糊涂。父亲没?有想象中爱他和家,在外养情妇不就想重新?生儿子?来替代他。
苏柏杨满腹委屈无处诉说,懊悔跪地抱住她双腿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姐,你打我?吧,是?我?不好,都是?我?。”